一把冰冷刺骨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這聲音雖然不高,但滾滾風聲卻絲毫不能壓製
,反而令在場的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
丁諾和閻天放同時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呼嘯的風牆中正緩步走來一個人
影。那人雖然身處風勢最強烈的風牆正中,但卻如同閑庭信步一般從容,猛烈的
風浪對他絲毫沒有影響,甚至連衣襟都沒有揚起。
隨著那人一步一步的逼近,閻天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雙腿也禁不住顫抖起來,
看樣子似乎隨時可能逃跑一樣。此刻的閻天放哪兒還像空冥期的修真,就像一隻
被貓盯住的老鼠一般。
那枚救了丁諾一命的金針,眨眼之間出現在那人的手中,一閃一閃的奪人心魄。
那人似慢實快的出現在丁諾麵前,丁諾抬頭看去,這人原來是個身材修長的長者
。看不出他的年紀,似乎隻有四五十歲,但臉上的滄桑卻又像曆經了百年的歲月
。身上穿著藏青色的長袍,腰間用一種植物莖蔓草草的結了個扣,看上去十分瀟
灑不羈。
那人微微低下腰看了看丁諾和莫北,淡淡的笑道:“卑徒不肖,讓小兄弟受苦了
。”
丁諾頓時一愣,這人竟然是閻天放的師父嗎?他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番,隻見這人
渾身所散發出來的雍容氣質是閻天放所不能比擬的,閻天放充其量也就是學了這
人的形似,但卻完全做不到神似。
閻天放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道:“師尊,我終於又見到您了!百年未見,實在
是想死徒兒了。”閻天放把頭埋在胸口,哽咽的道,顯得十分激動。
那人冷哼了一聲越過丁諾來到閻天放麵前,沉聲道:“你還敢自稱是我的弟子嗎
?枉我當年把昊天派傳給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麽!巧取豪奪、暗箭傷人這些下
作的手段是一個掌門應該作的嗎?當初我是見你聰明伶俐、八麵玲瓏的資質上才
委你重任,誰知道我還是瞎了眼!竟沒看出你是這種背信棄義、暗藏禍心的敗類
!”那人越說越氣憤,修長的身子微微顫抖著。
閻天放的哽咽聲消失了,整個人幾乎縮成一團。丁諾和宋文劍等感覺不到,可閻
天放卻實實在在的感覺自己彷佛處在大海中漩渦的中央。那人冰冷的真力如同堅
固的繩索一樣將閻天放緊緊的捆縛住,令他根本無暇分辨也無法動彈。
“你這樣的掌門會讓昊天派變成什麽樣?你此生休想再出苦修之地,好好的修身
養性吧!”說著,那人單手一招,閻天放便被那人收到儲物手鐲中。偌大一個昊
天派掌門、空冥後期的修真高手,在這人的麵前就像小白兔一樣俯首帖耳。
那人緩步走進七葉天芝草苗圃,從正中央拔出一株天芝草後返回。他將天芝草遞
給丁諾道:“小兄弟,把它吃下去,什麽傷就都好了。”此刻的他沒有半點威勢
,表情如同春風般和藹自然。
丁諾看了看那天芝草,隻見上麵參差不齊的長著七枚綠油油的葉子,竟然是天芝
草中最珍貴的七葉天芝草。
“前輩的盛情晚輩心領了,不過晚輩沒什麽事,能不能請前輩救救這個家夥,他
似乎不行了。”丁諾急切的指著莫北道。丁諾的手已經控製不住莫北的傷口,鮮
血大量的流淌出來,丁諾甚至感到莫北的身體已經有些發涼了。
那人低頭看了看莫北,莞爾笑道:“獸靈和宿主之間是性命雙修的,隻要你的傷
勢完全恢複,他的命丟不了。”
丁諾猛的抬頭看向那人,心裏大驚。莫非這人看出了什麽門道?這人既然是閻天
放的師父,那肯定是在苦修之地渡劫的絕頂修真者了。如果他對獸族修真有什麽
成見,那對自己可是巨大的威脅。不過看這人的表情卻似乎沒什麽惡意,丁諾隻
好壓下心中的不安,從他手中接過了七葉天芝草。
實際上丁諾的傷並不比莫北輕,莫北之所以昏迷不醒也和碧雪獸虛弱不堪的身體
有著很大的關係。莫北以強大的精神能力被封印於弱小的軀體中,雖然也擁有相
當的戰力,但肉體的堅韌程度仍然和理想狀態相差太遠。
丁諾將信將疑的把七葉天芝草放入口中,還下意識的瞄了一眼七葉天芝草苗圃。
他心裏拿定主意,如果莫北仍不能蘇醒,他拚了命也要再采一株天芝草喂莫北吃
。此刻也無暇顧及什麽道義了,莫北的性命要緊。
七葉天芝草看起來不小,但奇妙的是草莖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純美的液體順著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