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將至。利縣城大街小巷的路燈都亮了。當萬家燈火的輝煌終於消融了夏日的餘暉時,利縣城這家坐落在龍河之畔的歌舞廳門前已經有眾多俊男靚女出現在廣場上了。就在這時從歌舞廳裏走出來一個異常漂亮的小姐。
也許充足的睡眠是小姐們最好的美容。這小姐過慣了夜生活睡了一個白天,此刻剛剛起床,妝後愈加靚麗,她就扭動著輕柔的柳腰來到了廣場上。
廣場上這小姐的高跟鞋“咯巴巴”踩出一串串脆響,悅耳動聽。她走路的身姿健美而靚麗,秀發飄飄。黑色小翻領上衣的下擺束進同樣黑色的超短裙之中。於是她兩條雪白的大腿更加顯得修長。
她腳步匆匆,然而又是毫無目標。她像往日無數個黃昏來臨時一樣匆忙。她是伴舞者。她很希望遇見一個有錢的男人,而且這男人最好是英俊瀟灑懂得“愛情”。
她閱曆過許多男人,可是她沒見過任何一個男人是有“責任心”的。於是於是她不愛任何男人,她甚至恨死那個“始亂終棄”的趙大夯了。
她決定找他。
報複他。
此刻,當她猛一抬頭時心裏不禁一驚一喜,驚的是忽見一群山民成群結隊的從廣場上經過。山民們是男性,進城賣獸皮的吧?每個人肩頭上都背負這一卷卷的山羊皮、狐狸皮,而且手裏還拿著樣品。不用說那是結夥沿街叫賣的。
現在天黑了。
山民們又聚焦一群走過街巷。
於是那小姐大喜認為可以發個小財了,說不定更可以發個大財,每人“宰”他一刀,可大可小呀。
想到此那漂亮小姐緊走幾步迎上去了,她不由自主的一笑,而且那笑就綻開在臉上不動了,如梨花那樣好看。若不是朱唇含嬌兩片紅,她雪一樣白的花容上完全是白色的了。
她一陣異香走上去。
異香芬芳令男人心跳頭昏。
芬芳的香氣馬上與山民們身上散發出的汗臭羊膻味混合了。
小姐一捂鼻子嘴。
站住了——
站住時玉手又從鼻子上放下來,朱唇一咧,牙齒雪亮。笑了。
笑得俏——
笑得商業味很濃。
小姐當即說道:“哎哎——先生,嗬不不,大哥。進城賣山貨呀,夠辛苦的了。這麼晚了,哪去呀,幹脆住宿吧。你看我們這歌舞廳的大樓,多漂亮呀。
小姐“嘻嘻”一笑。
忽又伸出玉臂擋住山民們。
山民們當即停了,站住後又往後退,因為小姐離他們太近。
近的幾乎能用肚腹頂住前麵一個男人的肚子。那男人大駭,急忙往後擠。他受不了這個“香火”。
後邊的山民再往後擠。
經過一陣兒小小的騷動山民們終於安靜下來之後,便用眼睛互相詢問著,試探著。研究著。
研究這小姐的話是否可靠。
天黑了。山民們又渴又餓又要休息,急需找到一家旅舍,不過山民們忽又不約而同的回頭仰望著那棟高大的歌舞廳。
眼光裏全是困惑——疑惑
那小姐好像是個心理學專家,很會猜度山民們的心思,馬上笑道:諸位大哥,千萬不要誤會呀。這鼓舞廳雖說是高檔消費場所,可是你們不跳舞不泡妞呀。你們是最講實惠。我們那一樓是餐廳。孫老五羊肉泡饃每碗才兩塊錢。湯,盡喝,不要錢。住宿呀,有大通鋪,每個人每晚才5塊錢,怎麼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