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胸正骨和縫合肺部並不是手術,紀暖元氣大傷,和部隊在陸金會合以後,她躺在車上三都不能動彈。
跟她最親近的就隻剩下一個高晨。
紀暖在醫院失蹤的時候,他自己跑去野營車裏找她,幸閱免於一劫。
由於連日的大暴雨,他們這支隊伍已經在陸金停留三了。
這中午,司令召集群眾講話,車上隻剩紀暖一個人。她撐著扶手,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第一次坐起來。
她拉開紗布,往下看了一眼,發現自己的胸變得更平了……
身體遭了大罪,又沒有特別的營養品,變成這樣也是意料之鄭
紀暖惆悵的往下看,一條巴掌長的創口橫亙在她的胸下,縫線齊齊整整,看上去像條漂亮的——
蜈蚣。
她拉好衣服,倚在一旁的窗子上,心情很沉重。
破相了,嫁不出去了!
這時,窗邊經過幾個軍人,紀暖瞥了一眼,發現他們抬的筐子裏居然放著——
槍!
她一怔,趕緊攀著窗子往外看。
確實是槍!
看他們走的方向是集中開會的地方,難道……
紀暖沒看到對講機,隻能忍痛爬下沙發,一步一步的往車子外麵走,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剛走到車子門口,正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眸。
“咦,長……”
她話還沒完,那藍立即上來抓緊她的胳膊,生怕她摔倒:“怎麼不好好躺著?”
“我……咳咳……”紀暖艱難的喘了口氣,拽住他的手臂,“剛才我看到有軍人抬著槍去了會場,那邊沒事吧?”
“就為這事?”那藍笑了笑,把她扶回去,“沒關係,司令下令分組管理,全員武裝,平民也能拿槍了,跟咱們之前分隊的模式差不多。”
紀暖這才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但是,你怎麼來這兒了?派槍的地方應該會很忙啊。”
“我另有事情做,順便過來看看你,傷口怎麼樣了?你這幾憔悴不少。”
他對她微笑,對她特別關心,紀暖這沒出息的,明知燙嘴傷身,還就吃這一套。
她低下頭,聲道:“除了疼,也沒別的。”
那藍解開外套,從內口袋裏拿出一袋阿膠紅糖:“這是外出搜補給時找到的,隊伍條件差,沒什麼補品,你將就一下,衝水喝吧。”
紀暖接過那袋還帶著他體溫的紅糖,眼眶一熱。
她就知道自己沒白喜歡他!
隊伍的條件豈止是差?因為暴雨的緣故,物資補給已經中斷兩,一般人連罐頭都吃不飽,她剛打賭,整個部隊就她自己有糖吃!
她正想道謝,外麵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紀暖立馬把紅糖藏到背後,其間扯到了胸口的傷,疼得她“哎喲”一聲。
那藍趕緊扶著她,對她的反應啼笑皆非:“沒事吧?”
“……”紀暖捂著胸口,不出話。
這就是吃獨食的代價,疼死她了。
進來的人是高晨。
他剛開完會回來,就他這個頭,這年紀,自然是分不到槍的,一路上看誰都不順眼,也就回來看見紀暖醒了,臉才亮了一點,一聲“姐姐”剛出口,看到那藍,他的臉又垮下來,很拽很不耐煩的問道:“你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