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見她流淚,很是心疼,蹲下去和她平視,溫和的給她擦眼淚:“哭什麼?要是覺得不解氣,我將顧前的腦袋帶回來給你……”
紀暖緩緩低頭,眼角餘光瞥到他腰間的手槍,她想也不想,猛地拔出手槍,一臉仇恨的指著他。
外麵守衛聽到這動靜,立刻跑到門口,齊刷刷舉槍對準了紀暖。
初十濃眉一挑,對後麵擺手:“別緊張,都把槍收起來!”
然後,他看著紀暖,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阿暖,你下不了手的。”
著,他微笑著去拿她的手槍。
紀暖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子彈從初十的耳畔擦過,“砰”的一聲打在不鏽鋼的大門上,門口的守衛再度舉槍,初十的神色也有點變了。
“放他們走。”紀暖兩手握槍對準他,一字一句的道,“否則的話,下一顆子彈打中的就是你的心髒。”
初十定定的看著她,就像毒蛇在獵食之前會長久的注視著獵物,這寒意徹骨的目光看得紀暖幾乎想要繳械投降,跪地求饒。
可是她不能。
到底,這幾個孩子是傻乎乎的跟錯了人,可她不能不負責任的丟下他們不管!
陸凡已經死了,剩下的這三個,無論如何都要保住。
“初十,我來當你的人質,放了他們。”
真沒想到,有一,這種烈士一樣的話會從她的嘴裏出來。
但她更沒想到,初十會直接用胸口堵上她的槍口。
他半跪在地上,一步步的逼近她:“那你開槍吧。”
“你……”紀暖握槍的手開始發抖,“你別過來……”
她殺過喪屍,但是沒有殺過活人!
她不行的……她下不了手!
初十一點都不怕她,一直把她逼得後背抵著手術台。
這種人殺害了那麼多好人,死不足惜,可她不知怎麼,就是無法扣動扳機!
連西蒙都忍不住了:“暖姐!開槍啊!我們五個換他一個,不虧!會有人幫我們報仇的!”
就算有西蒙助陣,紀暖還是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初十從她手上繳了槍。
初十捧起紀暖的臉,笑得像個大孩子:“你看,阿暖,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紀暖被槍硌著臉,木呆呆的坐著,心如死灰。
剛才那一槍還不如崩了她自己。
初十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她連槍都拿到手了,卻扣不了扳機。
簡直沒用到極點。
把紀暖收拾服帖了,初十看向一旁助陣的西蒙,歪歪腦袋,一拳把他的牙打掉兩顆:“就你話多!”
紀暖一把抱住他染血的拳頭:“住手!”
縱然被打得鼻青臉腫,西蒙還是掙紮著向她露出一個鄙視的神情:“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是我看錯了你……”
初十冷笑一聲舉槍,紀暖轉身擋在西蒙跟前,憤恨的看著初十:“開槍啊!你不是喜歡殺人嗎?幹脆把我們全都殺掉吧!”
初十自然是不可能對她開槍的,但西蒙在後麵很不老實:“讓開!誰要你假好心!我才不會當人質!我跟你……不一樣!”
在初十殺意爆發之前,紀暖轉身給了西蒙一耳光:“閉嘴吧你!要不是為了照顧你們這幾個笨蛋,我至於惹這一身騷嗎?你想死就去別的地方死,別死在我麵前!我才不想對你這種蠢貨有任何愧疚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