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前最終也沒對她動手,氣鼓鼓的走了。
明明是過來找紀暖撒氣的,不僅沒把氣撒出來,他自己也變得更鬱悶了。
她就是專門來克他的。
顧前走後,紀暖看著倒在地上的粥,不想讓寧淺看見不高興,就忍著疼爬下沙發,把東西收拾收拾。
路過洗手間外配的穿衣鏡時,她抬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那張臉十分憔悴,原本的腫眼泡都凹了下去,凸出的眼睛讓形銷骨立的她看起來像一條金魚。
她稍微偏了下臉,露出脖子上的瘀痕,紫紅紫紅的,脖頸兩側尤為明顯。
顧前在手術室勒過她一回,初十以為她叛變,又掐了她一回,這麼造作居然還沒折斷,她是不是應該感歎一句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算了算了,還是別高興太早,人生起起落落落落落,不定以後還有更大的難等著她呢。
她頭重腳輕的回了沙發,還沒坐穩,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就由遠及近:“老紀!”
聽這稱呼就知道來人是誰,紀暖抬頭,看著風風火火闖進來的竇斌。
竇斌的手臂掛零彩,一點擦傷,並不嚴重,他一進門就跟領導視察貧下中農的時候一樣,緊緊握住極紀暖的手,就差眼淚了:“老紀啊,我剛看見姓鼓從這兒出來,那家夥又欺負你了?”
紀暖切了一聲:“欺負我?他算個屁。”
“嘿,你這話的,有魄力。”
“別貧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怎麼,我來看你必須有事兒啊?”
“我隻想長話短,因為我真的沒力氣。”
紀暖的是實話,就這幾個字,她完都帶喘。
傷筋動骨一百,距離九哥打斷她肋骨、寧淺幫她開胸正骨才過去大半個月而已,她的身體根本就沒有恢複過來。
想到之前她為了獲得顧前的承認,一個人去洗了一個時的衣服,她就覺得自己像個煞筆。
要是擱現在,她敢把髒衣服甩他一臉。
叫他牛逼。
竇斌看她這虛弱樣,也不貧了,直接切入正題:“那藍少校正在審那個恐怖分子,他那子可能會聽你的話,所以讓我過來看看你醒了沒櫻”
還真是……
物盡其用啊。
紀暖被用著用著也就習慣這種對待了:“那你扶我起來吧。”
竇斌在她麵前搖手指:“NoNoNo,我打算告訴他你還沒醒,你就安心的睡吧。”
雖然竇斌左右不了大局,但他還是挺向著她的,就像之前她被冤枉成內奸,第一個跳出來罵娘的就是他。
紀暖拍拍他的肩膀:“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該來的總是會來,走吧。”
竇斌老大不樂意:“你真過去啊?反正你跟那個恐怖分子也是逢場作戲,我可以理解你的……”
紀暖打斷了他的話:“不是做戲,是真的。”
聽她這麼,竇斌一下子炸了:“神馬?你……你是不是還沒睡醒?你喜歡的人不是……不是……那個……”
紀暖微微一笑,對他伸出手:“蹲下,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