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完就騎著摩托車走了。
看著摩托車的尾燈消失在黑暗中,負責把風的士兵忍不住質疑:“真的不用殺了他麼?萬一他去通風報信……”
紀暖憤憤的反駁:“他才不會呢!”
完,她咬牙回了研究所幫忙搬東西。
陳穩在一旁拍了拍那無端受氣的士兵的肩膀,又跟寧淺對視一眼。
兩人相視,陳穩淡定禮貌的對她一笑,仿佛剛才的擁抱隻是錯覺,寧淺這會兒也冷靜下來,對他點點頭,轉身走了,頭也沒回。
研究所已成一片狼藉,所有文件能裝箱的就裝箱,帶不走的就連同硬件一起燒毀,紀暖剛抱著一摞文件走出來,寧淺就把她摁到一旁的座椅上,拿過她的文件:“你別跑了,現在你磕了藥感覺不到疼,等藥效過去,肯定會為了一片止痛藥跪下求我,而我已經沒藥了!”
紀暖抿抿嘴,而後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強笑道:“什麼時候的事?”
寧淺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她扯出手,強作鎮定的道:“隻是一時衝動而已,你不用去問問顧前的下落麼?”
完,寧淺真有點後悔自己多嘴。
言多必失,所以她一般都是能不話就不話,跟竇斌那個話癆呆久,她也被傳染了。
想到竇斌,她沉默下來,無言的拍拍紀暖的肩膀,抱著文件走了出去。
紀暖隻想為活著的人多做點事,她現在不敢想熟人們的下落,更不敢想竇斌,隻要一想,她就快崩潰了。
下麵的卡車已經在催促著走了,趁止痛藥還有效,紀暖跟著幾個士兵上樓去叫人,但是剛剛上去,她就跟兩個人打了照麵。
最前的那人是顧前,後麵的那個——竟然是那藍。
紀暖一時愣住了,看著兩人失了神,顧前最先反應過來,衝上前抓著她的肩膀,力氣大的恨不得捏碎她的骨頭:“你是不是蠢?叫你走,你怎麼還回來了!”
接著,他低頭看她的裙子,看到上麵血跡斑斑的,他更是氣不打一出來:“你不想要這條腿了是不是!”
看到他那張滿是血汗的臉,紀暖鼻子一酸,猛撲上去,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頃刻間就泣不成聲:“竇斌……死了……我還以為……你也會死呢……顧前……我害怕……我怕就剩下我一個人……”
“笨蛋,怕什麼?我不會剩你一個饒!”
顧前用更重的力氣抱住了她,還不忘扭頭對那藍比手勢,讓他帶著人趕緊撤。
那藍看到他們兩人團聚,也為他們感到高興,他隻對他們了句“別磨蹭”,然後就帶著樓上的研究員和士兵加快速度撤退。
當紀暖蓬頭垢麵的撲上來抱著他哭的時候,顧前真想不管不鼓吻她,但現在不是時候。
他摟著紀暖走在最後,感受著懷裏的柔軟,恨不得能將她揉進胸口,涯海角都帶著。
他們是最後一批撤出研究所的,陳穩在外接應,前麵的車已經裝好離開了,剩下的人帶著治療上卡車之後,陳穩問道:“這就是全部了吧?”
那藍擦了把汗,道:“所有人都在這裏了,隻是還有一些資料……”
陳穩突然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已經足夠了。”
紀暖還沒聽明白什麼是什麼意思,那藍已經突然變色,突然拔槍對著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