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暖看起來嬌,實際上特別能折騰,又哭又鬧,差點沒把阿暉踢倒。
星仔看她抗拒成這樣,真是氣得肝疼,她走過去,在紀暖後頸猛劈一下,想把她劈暈,無奈沒那個本事,反倒害的紀暖被眼淚嗆得咳嗽不止。
最後,紀暖折騰不動了,像隻死貓一樣掛在阿暉肩膀上,一邊無聲的流淚,一邊低哼。
星仔聽得出,她在喊那藍的名字。
心中無法克製的溢出酸意,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嫉恨那藍。
大概因為這個男人在紀暖心裏占據著最重要的位置,她這個朋友無法代替,甚至連一丁點兒都插不進去。
如果有一,她也上了戰場,會有人這樣為她傷心,為她流淚,為她心痛嗎?
那藍那個家夥……真的好幸運。
車子一早就停在院子裏,下樓就能開著走,阿暉扛著紀暖下樓,把她放進後座,星仔進去摁著她,然後,阿暉立馬發動車子,朝密道的入口駛去。
紀暖幾經掙紮,也沒能掙脫星仔的手,她奮力扭頭,看著窗外逃難的人群,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怎麼就輸了呢?
她一直觀望著這場戰鬥中,身體本就孱弱,現在更是一夜未眠,剛才的一番掙紮,她連最後一點力氣都用盡了,隻能頹然的倚在座椅上,有氣無力的呼吸。
星仔緊緊的抱著她,生怕她跳車跑回去。
她知道,紀暖做得出來。
即使早有撤退計劃,人們在極度慌亂之中還是亂成了一團,原本有兩車道寬的密道被各式各樣的車輛雜貨塞得滿滿當當,密道外堵的排起長龍,奔馳越野根本就開不進去。
阿暉一拍方向盤:“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車隊壓根兒就不動!”
“咱們總不能在這兒等死吧?”星仔也著急,她看了看車外,步行的人比開車的跑的都快,道,“不如這樣,咱們不開車了,我提著東西,你背著紀!先離開這裏再!”
阿暉沒有意見,棄車跑到後麵背起紀暖。
星仔看紀暖已經沒力氣折騰了,也趕緊提著大包包下車,與阿暉結伴,跟著人流往前跑。
他們剛離開車子,被遺忘在後座上的對講機就亮了起來。
整個密道都亂成一鍋粥,人們攙老扶幼的往外逃,裏麵又黑又亂,哭號震,隻能勉強憑著聲音辨別方位。
星仔一開始還能跟上阿暉,但途中掉了一個包裹,她停下來撿東西,再起身的時候,阿暉已經不見了。
星仔慌了神,站在原地大喊:“阿暉!暉哥!喂!霍星暉!”
她的喊叫完全被嘈雜的人聲淹沒了。
阿暉走著走著也覺得不對勁,一回頭發現星仔不見了,他也很著急,停下來大喊:“星仔!星篆…白芸!白芸!”
可是,太亂了,四處都是聲嘶力竭的呼喊,他們根本找不到人。
就在阿暉急得滿頭大汗的時候,背上的紀暖一動,扶著他的肩膀,用很輕但很清晰的聲音道:“她還在後麵,我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