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暖一掙,裴涼就狠狠扣住她手腕上的脈門,她想扭頭像向後麵的法警求助,卻發現對方正看著自己,眼神陰冷,手指還在懷裏的槍上清點幾下。
沒想到幕後黑手的勢力竟然會滲透到這種地方!
紀暖咬牙看著裴涼,他掃了她一眼,用口型告訴她。
看下去。
紀暖掙不出來,隻能看下去。
那藍被原告控訴殺害平民,因為他身份特殊,在這種時候,要是傳出去,軍隊形象會大打折扣,所以,這場審判是非公開的。
但是,早有人放出了風聲,因此外麵聚集了很多記者,爭先恐後的要把被告的臉公之於眾。
要是那藍被人拍到臉,這輩子就完了。
審判還在繼續。
雖然那個傭兵是控告方,但那藍在此之前就已經自首了,這次既是庭審,也是公開對質,軍方是相信那藍為饒,想要借此機會證明他的清白。
隻是看那藍的樣子,他對自證清白壓根提不起一點興致。
他是想破罐子破摔。
雙方律師陳述觀點之後,審判長點點頭看向坐在被告席的那藍:“請被告針對犯罪事實做出陳述。”
一旁的律師把話筒推到他身邊,那藍慢慢抬起頭,露出一張蒼白的臉。
他的眼窩深深的陷了下去,雪流城的那次襲擊幾乎要了他的命,徹底弄垮了他的身體,即使被搶救回來,他的精神也再不複從前了。
“本年十二月十五日,我從雪流城的恐怖襲擊中生還,在返回麗關的路上,途徑錦郗城,遇到了這輛落單的卡車……”他喘了口氣,繼續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道,“他們對我沒有防備,我就……打傷了被告,關上卡車門,最後,被咬變異的一個乘客咬了所有的人……就是這樣。”
完之後,觀眾席上一陣唏噓。
這時,那藍的律師站起來,看向審判長:“請求發言。”
“發言允許。”
律師並未質問原告,而是直接看著那藍,鎮定的道:“在這番陳述中,我有如下幾個疑點——第一:打傷原告的手槍下落不明,你也不清楚那一槍是打在了原告的左邊還是右邊;第二:你沒有出你的犯罪動機;第三:根據醫師開具的證明,你在十五號之前,雙腿已經骨折,身中三槍,性命垂危的你,如何製服兩個經驗豐富的傭兵以及車上二十六人;第四:你自首時帶回來的人證已經招供,坦言犯事的另有其人。以上就是我的發言,完畢。”
完這番話,觀眾席上落針可聞。
估計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審牛
被告律師向被告提問,而且到了最後,還拋出這樣一枚重磅炸彈。
犯事的另有其人?
但原告律師也不是吃素的,舉手起身:“請求發言。”
“發言允許。”
那律師站起來,看向被告席:“我也有幾個疑點——第一:雖打傷我當事饒槍支下落不明,但子彈型號的確是被告慣用的那支手槍射出來的;第二:被告剛剛經曆過恐怖襲擊,精神不穩定,極有可能是報複殺人;第三:醫師開具的傷情證明有待驗明真偽;第四:被告帶回來的人證已經在兩前自殺,無法證明證詞來源,死亡原因也排除他殺,但詳細情況還在調查鄭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