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紀暖苦思脫身之計時,門板忽然窸窸窣窣的響了起來。
她還以為裴涼去而複返,趕緊往後退了幾步,下一刻,房門打開,傭人仰麵倒了下來,砸在地板上。
而他身後的人是——
“啞巴!”
紀暖激動的跳過去,一把拽住他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你沒死?你沒死!”
“啊!”
啞巴看見她也很高興,兩手一張將她抱住,胸前一排肋巴骨硌的她臉疼。
“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們……祁大哥呢?”
“啊啊……”
啞巴指著門外,示意她趕緊走,紀暖也知道事不宜遲的道理,她剛一抬腳,扭頭看著冰箱。
不能就這麼走了。
兩分鍾後,兩人一前一後的從地下室跑出來,路過客廳,紀暖看見政昏倒在客廳裏,手裏還拿著有長長線的電話。
車子就停在門口,啞巴和紀暖衝上去之後,司機立馬就開車了,見到那張熟悉的臉,紀暖大為感觸:“秀兒!”
祁秀兒沒回頭:“係好安全帶,坐好扶穩!”
“好。”
啞巴給紀暖係好安全帶,然後一直拽著她的手。
紀暖用力的回握住他,然後在祁秀兒的敘述下,聽到了裴涼帶她離開之後的事情。
裴涼的確沒有手下留情,要將營地的人趕盡殺絕,跑也沒有用,兩條腿哪裏跑的過四個輪子,營地的人很快就被追上,慘遭殺害。
雖然有丈夫舍身相救,但他和孩子還是死了,隻剩下祁秀兒。
至於啞巴,裴涼那一槍剛好打在那藍交給他的那把槍上,勉強躲過一劫,但是祁老大卻因為傷重,沒能熬過當晚。
幾十個饒營地,幸存的隻有他們兩個。
慘痛往事曆曆浮現,新仇舊怨加起來,紀暖對裴涼愈發憎恨。
這個混賬簡直就是月升初一的接班人!
若無其事的傷害他人,殘殺平民,因為外麵已經成為地獄,所以魔鬼也跟著降臨了。
啞巴搖晃一下紀暖,把那支替他擋了子彈的手槍遞過去。
紀暖接過手槍,看著上麵熟悉的紋路以及已經碎裂的槍身,深深的歎了口氣。
顧前留給她的隻剩這個,現在,也不能用了。
她收起槍,又問啞巴:“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裏?來的時候就沒有人攔著你們嗎?”
“是啞巴一路在找你,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找到的。”
丈夫孩子,以及剛剛見麵的大哥都死了以後,祁秀兒就變得冷漠了很多,雖然她對紀暖話的態度還是跟以前一樣,禮貌而客氣,但已經不再像過去那樣真了。
紀暖咬咬嘴唇,還是出了口:“秀兒,對不起。”
“……這不是你的錯。”祁秀兒終於肯抬起眼眸,從後視鏡裏正視她,“你跟那藍都不是壞人,我知道,我們的仇家另有其人。”
紀暖歎了口氣:“你們現在要去哪兒?”
“醫院。”她臉上終於有零笑容,“那藍在那裏對不對?你們要是能見麵,他也一定很開心的。”
“秀兒……謝謝你們了……”
“你已經幫了我們這麼多,紀,現在你遇到了困難,我們也不可能置之不理。”祁秀兒苦笑一聲,“找那藍的事情包在我們身上,啞巴很會找人,你看,他不就找到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