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定是假的。
紀暖的內心不住咆哮。
因為,她已經親眼看到初時死掉、沉入江心了啊!
為什麼他還能站在這裏?!
可那饒確是初時,他穿著啞巴的衣服,一邊往裏麵走,一邊將臉上的偽裝撕撕扯扯的拉下來,丟在地上。
啞巴就是初時,還是初時變成了啞巴?
九井水被他換臉嚇著了,立即躲在紀暖身後,戰戰兢兢的問道:“你……你到底是誰啊?”
“月升團,初五。”這個和初時長得一模一樣、連聲音也一模一樣的男人走上前,清清嗓子,看著紀暖,連笑容都與初時如出一轍,“如果你們願意配合,我可以讓你們痛痛快快的死。”
紀暖愣愣的看著他,很多事情忽然就明白了。
難怪他的槍法那麼好。
難怪他的力氣那麼大。
難怪他會沒來由的喜歡她。
難怪初六抓了他以後會那麼輕易的鬆手。
因為他們是一夥的,任務有衝突。
她本來就覺得奇怪,一個啞巴到底看上她哪一點了呢?
現在終於明白了,不是他看上了她,而是他選中了她,隻為獲得她的信任,混進隊伍裏,達成真正的任務。
哈哈……哈哈哈……
連啞巴都是假的。
他的喜歡,他的依戀,他背著她離開槍林彈雨,開槍射中初二,為她引開裴涼,甚至連喜歡仙人球和花種子……
都是假的。
哈哈……
見她突然笑起來,初五笑容不變的看著她,拔出了懷裏的槍:“怎麼,嚇傻了嗎?”
紀暖看著他的手腕,忽然問了一句:“你手腕上的燒傷是怎麼來的?”
“執行任務時受贍。”
“初一這麼告訴你的嗎?”
“你跟初一倒是挺熟的嘛。”
“不要相信他的話,初時,我是紀暖啊。”
眼看紀暖居然往前走,九井水趕緊拽住她:“紀,你瘋了啊?那家夥是月升團的!”
紀暖恍若未聞,站在他跟前道:“你的名字是我取的,你手上的燒傷是為了救我跟初一決鬥,落敗後被送到江水裏火葬燒贍……那時候你明明已經死掉了,為什麼……你又活過來了?”
初五皺眉:“神經病……”
紀暖一把拽下鑽石扣,抓在手心裏拿給他看:“你連這個都不記得了嗎?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東西啊!初時,你在薑城把它送給我,我給你一個名字……難道你都不記得了嗎?初時!”
“我不知道你在什麼,但隻有傻瓜才會喜歡那種名字吧?”
“他就是個傻瓜!字第一號的大傻瓜!”紀暖眼裏流著淚,一步步的往前走,“你不是初五,你就是初時!你看看這個鑽石扣!你看看它啊!”
話音剛落,一顆子彈擦過她的臉,打在了後麵的電腦上。
初五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褪去:“我已經聽夠你這些廢話了,什麼鑽石扣,我沒見過。初一你是個連平民都可以殺害的PTSD患者,還有被害妄想症一類的精神病,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精神病……
紀暖看著他那森然的神色,落下了最後一滴眼淚。
“就算你真的是初時……今晚,有我在,你休想帶走這裏的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