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暖看到東琉璃那聲色俱佳的表演,伸到半空的手僵硬了一下,縮回來:“你……”
東琉璃這麼一叫,護士和另外幾個護士也衝了進來,一見這種情況,立即手忙腳亂的把東琉璃攙起來。
其中有個護士長打扮的人,讓人把東琉璃扶到床上之後,拉著她的手腳不讓她亂動,檢查一番之後,淡定的道:“請冷靜一下,東姐,您的胎兒還在。”
東琉璃的眼淚就沒有斷過,她扭頭看著紀暖,神情憤恨:“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這可是修衡的孩子!你就這麼不待見這孩子嗎?”
“東姐,請不要激動,對胎兒不好。”護士長熟練的按住她,然後對紀暖道,“紀姐,你還是先出去吧,這裏有我們看著就好。”
“哦,麻煩你們了。”
紀暖毫無反省意識的走出門。
她在門外坐下,聽著東琉璃的哭聲,雖然知道那是假哭,可在東琉璃摔倒的時候,她還是本能的伸出了手,想去保護她,還有肚子裏那個胎兒。
一瞬間,她把那孩子當成了那藍的孩子。
心髒在抽痛。
紀暖拿出了放在胸口的藍手帕,輕輕撫摸銀線繡出的“X”。
修衡,多陌生的名字。
東琉璃跌倒了,所幸護士來得及時,孩子沒事,隻是她臨走前注視著紀暖的那種怨毒的神色,卻讓紀暖背上浮起了一層涼意。
她是真的很恨她。
經了這麼個風波,紀暖出院時,心情也不怎麼好,護士長親自護送她到車上,看她垂頭喪氣的不吭聲,忍不住提醒一句:“紀姐,請你謹言慎行,和東姐單獨見麵太危險了,以後不要這麼做。”
紀暖抬眸,笑了笑:“你是雲川中校安排照顧我的人,對吧?”
“是。”
“今謝謝你了,護士長,還有你的囑咐。”紀暖歎了口氣,“該來的總會來,我就算再謹言慎行,也是防不勝防的。”
就像她總以為東琉璃不至於利用孩子大做文章,可是她錯了。
東琉璃假摔的時候,一點猶豫都沒櫻
即使名義上是那藍的孩子,那女人卻隻把它當成一個工具而已。
“雖然我是局外人,但我還是希望你和中校能夠獲得幸福,不幸的事情已經夠多了,請你們都保重身體,不要再來醫院了。”
“謝謝姐姐。”
那麵孔生硬的護士長愣了一下,隨即臉上也浮現出一抹淡笑。
接紀暖的是百裏家的司機,車牌口號都對的上,紀暖才放心的跟他走,車子徑直開往軍中,載著紀暖去特別部隊報到。
特別部隊的報到處與普通的報到處是分開的,因為特別人員要特別管理,百裏雲川外出不在,接待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的麵癱男,乍見到他,紀暖還以為遇見了陳穩。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麼,紀暖發現這軍中的麵癱臉特別多,就像陳穩和湖玉,在不熟悉之前,顧前和百裏雲川也是不苟言笑的麵癱。
司機把她送到這裏就走了,房門一關,那眼鏡麵癱就抬起頭,手裏還拿著一張紙,毫無感情起伏的念著上麵的內容——
“紀暖,十八歲,東省人,災變前就讀於江藍市海洋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