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玉推門進來的時候,紀暖已經被放到床上了,宣崇夜裝模作樣的坐在床邊詢問,而裴涼戴著口罩,假扮助手在一旁做記錄。
見到湖玉,宣崇夜隻對她點一點頭,然後就繼續問道:“刺激你發病的到底是槍聲還是血?”
紀暖剛被注射過一劑不知道是什麼的藥劑,根本使不出力氣,連舉手都費勁,即使見到湖玉也無法求助,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兩個人渣招搖撞騙。
“紀姐,你不配合的話,我是無法對你進行針對性治療的。”
紀暖閉上眼睛,難以忍受的別開臉。
湖玉見到紀暖臉色異樣的白,輕輕嗓子上前:“宣醫生,要不先緩緩。”
“嗯。”
宣崇夜站起身,對湖玉介紹:“湖醫生,這位是我的助手蔣集。”
裴涼摘下口罩,向湖玉伸手:“您好湖醫生,初次見麵,我在宣醫生這兒時常聽到您的大名,宣醫生對您評價很高。”
湖玉似乎挺崇拜宣崇夜,被這麼捧讚,萬年麵癱臉上居然露出了笑意:“咳咳,謬讚了。”
她看了紀暖昏昏欲睡的樣子,道:“我們出去討論吧。”
三人離開了病房,裴涼落在最後,關門的時候,他看著床上的紀暖,微微一笑,然後拉上了掛在耳邊的口罩。
無能為力是什麼感覺,紀暖再一次的察覺到了。
她一點都不懷疑,如果自己在湖玉麵前了什麼,這兩個人完全有能力傷害湖玉。
她什麼也不出來,隻能盡最後一點力氣抓住電話線,最後在藥效作用下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要應付一個仰慕自己的人是很容易的,哪怕謹慎如湖玉,也有失手的時候。
紀暖醒來以後,已經是第二的正午了,這一覺睡得特別沉,連一個夢都沒做。
窗簾已經拉開,微微帶點冷香的空氣吹進來,拂在臉上,舒服的紀暖深吸一口氣,然後扯到了背後的傷口。
“嘶——”
她吃痛的起身,茫然的看著空蕩蕩的四周。
感覺這一覺睡得好長啊。
這時,湖玉推門進來,見到紀暖自己坐起來,放下了手裏的餐盤:“醒了?你睡得真夠沉的,中校回來見你沒有醒,剛才已經走了。”
“雲川……?”紀暖下意識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湖玉微微皺眉:“先洗漱還是先吃飯?”
紀暖搖搖頭,又問:“我……”
“我”了個開頭,她自己也想不起要問什麼了。見湖玉還站在一旁等著照顧她,她隻好道:“我想先洗漱。”
“那我給你換紗布吧。”
“好的,麻煩你了。”
紀暖撩起襯衫,忽然發現她穿著一件領口係著絲帶蝴蝶結的白襯衫。
奇怪……
她昨穿的衣服,好像沒有蝴蝶結。
她又扭過頭,看到身上到處幹幹淨淨的,一點痕跡都沒櫻
湖玉見她像是在找什麼東西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是睡懵了嗎?一起來就奇奇怪怪的。”
“哎……我?很奇怪嗎?”
“宣醫生給人治療PTSD很有一手,今他還會再來,你要積極配合。”
“宣醫生?”
湖玉終於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了:“難道你不記得了?昨給你看病的心理醫生,宣崇夜,還有一個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