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暖完全不明白,解封臣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而且,為什麼要把她帶到車上?
他一開始不是討厭她的麼?
紀暖撞到牆上的時候,抻到了背後的傷口,沒一會兒就冷汗直冒。
“吱”的一聲,車子停在了一條人還不少的商業街前,解封臣讓她在車裏等著,自己下車,不一會兒就提了個袋子回來,把袋子丟給了紀暖,淡淡的道:“你去後座換衣服,我帶你去參加葬禮。”
“是雲川……中校讓你來的嗎?”
好像不是,這個男的似乎隻聽命於總司令。
難道總司令知道她偷跑出來了?
“隻是碰巧遇見,一會兒就到了,你先換衣服,那身不能穿出去。”
紀暖打開紙袋,看到裏麵裝著黑色的套裙和黑色的皮鞋,暗想這人還蠻貼心的,等等……
讓她在後座換?有沒有搞錯?
“額,那個……”
“外麵看不到。”
“……哦。”
他把臉轉向外麵了,應該也不會看的吧?
紀暖來到後座,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忍著疼換上了裙子鞋子,把那些染了血的衣服裝進紙袋裏。
她見了血以後,臉色就有點差,而且提不起力氣,待回到副駕之後,更是怏怏的像隻病貓。
解封臣忽然湊過來抬起她的下巴,在她驚訝要退開之前,用濕巾擦去她臉上的殘血。
紀暖一愣,沒有再動。
近在咫尺的距離是很曖昧的距離,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解封臣擦完之後並沒有挪開,反而定定的打量著她,紀暖被他看得後背發毛,用力掙開,看著外麵的景色。
紀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臉紅,結結巴巴的道:“可以走了。”
解封臣收回手,發動車子。
他果真帶著她去葬禮現場了。
聽宣崇夜的車子刹車被動過手腳,他也沒係安全帶,被醫生從車裏拖出來的時候,腦袋已經撞在方向盤上撞碎了,副駕的助手係著安全帶躲過一劫。
宣家也算富貴,隻是長子兼頂梁柱死了,這個家一下子就垮了,他的靈堂布置在教堂裏,也算體麵氣派,大老遠就看到湖玉戴著黑麵紗,正垂頭接待來客。
宣家又不是沒有人,湖玉做到這份兒上,都能頂個宣家人用了,紀暖忍不住問道:“湖玉和宣崇夜到底是什麼關係?”
“學生時代的前輩和戀人。”解封臣回答。
“額……”
原來是這樣,所以才會對他那麼在意啊。
湖玉正迎著賓,忽見一輛眼熟的車子,待車上的人下來,她更是愣了一愣。
這兩人怎麼會在一起?
看到紀暖白著一張臉往這兒走,湖玉看她狀態有點不對,在門口截住了他們倆。
她也不問解封臣,直接問紀暖:“你怎麼會跟他在一起?中校知道麼?”
“我……我自己跑出來的,然後遇見了解先生……”
“簡直太亂來了!”湖玉氣不打一出來的看著解封臣,“明知她有傷在身還帶著她在這裏招搖,就算你是總司令的人,這權限也未免過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