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被帶走之後，後麵趕來的紀暖的主治醫生嚇了一跳，趕緊把她弄到床上：“你怎麼能下床！”
紀暖身上手上都沾了血，看著護士給她擦手，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醫生在旁邊念念叨叨：“你的情況很嚴重知不知道，如果不好好休養的話很可能會……”
這時，海涵從外麵走進來，一臉緊張。
看到紀暖隻是嚇到，並沒有受傷，他才鬆了口氣，蹣跚的走過去：“還好你沒事，我在上麵聽到，真是嚇到我了。”
既然熟人來了，人也安排好了，醫生就先走了。
紀暖愣了好一陣子，才開口問道：“為什麼？他們兩個明明看起來那麼和諧……妻子怎麼忍心殺他？他今還給她買奶油麵包了。”
大饒世界是很複雜的，她太早進入了這個世界，自然有很多不明白。
海涵看著她直愣愣的眼神都有些心疼了，伸手捧著她的臉，安慰道：“不要想那麼多，我去調查，今晚你能睡得著嗎？睡不著的話，去我的病房好了。”
紀暖疲憊的擺擺手：“不用，我……我能睡著。”
她也就是嚇著了，但海涵不放心，還是把她帶到樓上的獨立病房去了。
在他們離開公共病房的時候，剛剛死過饒床鋪已經被收拾掉，換上了新的床單，以及新的病人，除了滿是血紅的隔簾被扯下來還沒換上去，那對夫婦連一點存在的痕跡都沒有了。
這就是人命。
輕賤如草芥的人命。
醫院不能再為一個已經死掉的病人浪費資源，再，蓄意謀殺的案件也不歸他們管。
海涵把病床讓給紀暖，自己睡在沙發上，待第二紀暖醒過來之後，他已經把那對夫婦的身份調查清楚了。
他是在警方尚未發布的通緝令上找到那個男饒，原來，這兩人根本不是夫婦。
那個丈夫也不是服裝店的兒子，而是一個身負巨債的賭徒。
妻子才是真正的服裝店大姐，從俄國來的黑裙的確是她家的鎮店之寶。為了償還巨債，男子盯上了黑裙，在盜竊的時候被發現，先後殘殺數人，甚至放火燒毀了整個服裝店，還擄走了大姐。
大姐是在逃跑的時候被車撞的，大概是良心發現，男人趁她失憶，假扮成她的丈夫，一直在醫院裏照顧，博得一片美名，殊不知那個大姐突然恢複了記憶，想起了這個殺人犯對她家所做的一切，在徹底麻痹了這個男人之後，她對毫無防範的男人舉起了屠刀……
這個故事對紀暖而言過於沉重了，海涵並不想告訴她。
紀暖睡醒之後，整個人還是愣愣的，海涵走上前，先發製人：“紀，昨的事——”
見她抬頭，他繼續道：“是那個女人有被害妄想症，昨晚病情加重，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希望你能快點緩過來。”
“……”
原來……是這樣的嗎？
紀暖點點頭：“謝謝你告訴我，海涵。”
“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快點忘記這件事，然後早點好起來吧。”
“嗯，我會的。”
海涵轉過身，鬆了口氣。
經曆了這麼多血腥，紀暖應該也習慣了，隻要忘掉這件事，生活就能回到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