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抓著她的腿?
紀暖已經無暇去想,她回過神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主動跳下去,砸死這個王鞍。
可是,那人比她反應更快一步,不等她主動跳下來,直接拽著她的腿,把她從通風窗裏抽出來了。
當眼睛離開昏暗,看到抓著自己腿的那個人時,紀暖又驚了,整個人都有點淩亂。
百裏雲川?
他怎麼會在這裏?
她正想著他,他就自己送上門了,有這麼好的事?
紀暖被他抽出來之後,整個人都直愣愣的,坐在他曲起來的那條胳膊上,她低頭看著正仰頭看著她、頭發不知怎麼有點潮、額頭上還密布著汗水的男人,呆愣片刻,仿佛被魔怔了一樣,她兩手攬著他的脖頸,突然傾身吻了下去。
百裏雲川並不意外,也並沒有拒絕的意思,兩人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接吻,他很快就占據了主導權,把她吻的氣喘籲籲。
紀暖眼角餘光撇到了山水畫,並未忘記自己的初衷。
她推著他的肩膀,主動結束了這個吻,在他下意識仰頭追逐的時候,她的目光無比清明:“幫幫我,雲川。”
百裏雲川原本微眯的眼睛睜開,眼瞳漆黑幽深。
“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紀暖出這話,感覺真是有點臉紅,但是除了這樣跟他直言,什麼辭都是廢話,“你幫我,幫幫我。”
她一邊,還一邊幅度的搖晃他的肩膀,臉上的淒憐不言而喻,就是做給他看的。
她這樣主動示弱的樣子不多見,但也不是沒有見過。
百裏雲川鬆開手,任憑她從手臂上滑下,紀暖嚇了一跳,兩手猛地勒緊他的脖子才沒有摔下去。
“你犯下這種錯誤,還要我怎麼幫你?”
紀暖心裏一喜。
他沒有立刻把她叫交出去,就是妥協的意思了!
紀暖在他跟前站穩,把還在通風窗上趴著不省事的豆芽拖下來抱在懷裏,看到豆芽,百裏雲川微微皺眉,問道:“裴涼呢?”
“……他受傷了,傷口發炎,現在人都燒糊塗了,我想帶著他離開這裏。”
“你該不會以為,我會這麼寬宏大量的放你們兩個走吧?”
“真的不可以嗎?”
“你做夢。”百裏雲川道,“我保你,是因為你是我的人,但我沒有必要保護這個奸細,把他交出去,也算立功一件,我還想在潘多拉立足,怎能錯過這大好機會?”
“你就看在往日情分上……”
“若不是看在往日情分上,我不會管你的死活。紀暖,我勸你見好就收,老老實實呆在我身邊,不要再起風浪,我和潘多拉的容忍都是有限度的。你告訴我他在哪兒,我保證給他一個痛快的死法。”
百裏雲川麵沉如冰的著這番話,這樣的冷漠和絕情,是紀暖從來沒有見識過的。
她慢慢後退,懷裏的豆芽恰好蘇醒過來,嗚嗚咽咽的舔她的手,看到百裏雲川的時候,更是一個激靈想過去跟他親近親近。
可是,連這隻狗都能感受到他們之間不尋常的氣氛,猶豫了一下,它還是選擇窩在紀暖懷裏。
這時,紀暖也開口話了:“我不會告訴你的,他是我的同伴,如果你傷了他,我們之間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