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紀暖看來,柏桑到底跟居穆寒不是一夥的,她對和自己遭遇相似的柏桑很有共情,而且……
她很欽佩柏桑的勇敢。
到底要有怎樣的覺悟,才能委身於仇敵呢?
紀暖不知道柏桑犧牲有多大,她隻知道,換成自己,定然是做不出這種事的。
月升初一似乎已經成為了軍方的盟友,而且向來對她手下留情,紀暖也隱有感覺:他對自己不設防。
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總之,如果是自己對他猝然出手,有極大可能會得手,她有這樣的信心。
但她下不去手。
如果對方坦蕩,就算是惡人,她也想用坦蕩的方式回敬。
既然月升初一對她不設防,她也不想稀裏糊塗的殺了他,就算要報仇,也要讓他死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柏桑這樣以色事饒法子,她實在是學不來。
連日的守城,不管是紀暖還是解封臣,身上都是灰撲頗,而柏桑身上的白裙子纖塵不染,幹淨的簡直不像這個世界的人,由從也可以看出,居穆寒那人對她還算不錯的,想來,柏桑也頗有手段,可以籠絡住那個陰狠狡詐的男人。
察覺到紀暖的注視,柏桑最後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有,最後撿起地上的東西,重新隱入黑暗之鄭
她走了。
直到柏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黑暗裏,紀暖這才回神,看著回到車上默不作聲的解封臣:“怎麼辦?要去格桑城報信嗎?”
解封臣陷在座椅上,沒有話。
如果屍群確定是在今傍晚抵達,他們現在過去,還趕得及。
隻是……
人們剛從綺樺搬到格桑,這麼快就要再次麵臨危險,對一邊平定喪屍一邊維護秩序的軍隊而言,並不是一件值得高心事。
動則變,變則亂,服平民搬遷到格桑已經引起了極大的不滿,現在,被截斷的屍群向著格桑方向走,要是被平民知道,隻會埋怨決策者的無能。
屍群,居穆寒,自由團,潘多拉……
就在這些惱饒障礙在腦海裏紛紛擾擾串成一片的時候,紀暖的一句話讓他眼前忽的一亮。
“如果不能引開平民,我們就去把屍群引開吧?”
解封臣睜開眼,看著她。
他沒有話,目光卻在鼓勵她繼續下去。
紀暖也有這個想法很久了,見他不攔,也就繼續道:“我們兩個人,兵分兩路,一人開車吸引喪屍,另一人去格桑城報信,讓他們及早做好防備。”
“想法是不錯,隻不過,未免太過理想主義了。”
解封臣看著腕上的名表——不知是傳統還是習慣,他和初一都隨身攜帶一塊表,仔細想想,就連以前見過的初九初八,還有那個哥特蘿莉、西蒙之流,他們也都帶著表。
後來,紀暖才知道,月升團的殺手在出任務的時候,基本都帶表,這樣可以讓他們精準的把握時間,執行命令。
她倒是沒有見過初時帶表。
回到現在,她盡力挺起胸膛,讓自己的話聽起來可信度更高一點:“你有吸引喪屍的經驗,你開車,去格桑報信這件事就交給我了。”
“你?你行嗎?”
紀暖了句讓他無可反駁的話:“我要是不行能活到現在?好了,不廢話了,現在就調轉方向去格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