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路上還能見到單槍匹馬的活人,跟白日裏見了鬼差不多。
若不是看著這裏有喪屍出沒,活人基本無法在這兒成群結隊的埋伏,百裏雲川也不會冒險過來查看情況。
紀暖停車,百裏雲川下去,謹慎接近那人以後,確定他真的隻是一個活到現在的luckydog(幸運兒)。
而且,出人意料的是,這人是個十九歲的女孩兒。
經過簡單的洗漱之後,那女孩兒抓著三明治狼吞虎咽,紀暖給她遞了幾回水,不讓她噎著,那女孩兒吃完之後,拚命的拍著胸口,然後神色痛苦的打了個飽嗝。
總算滿足了。
紀暖看她覺得有點好笑,但是百裏雲川並不放鬆,始終冷冰冰的看著她,等她吃完,開始問問題。
“你是哪裏人?怎麼會在這裏?為什麼能活這麼久?為什麼沒有被輻射?之前都跟了什麼人?他們在哪裏……”
百裏雲川那架勢,就像刑警審問犯人,問的紀暖都跟著緊張起來。
少女揚起一張洗幹淨的五官清秀的蜜色的臉,歎氣,將自己的身世經曆緩緩道來。
原來,她是華都本地人,父不詳,母親在當地政府有點門路,在年初華都被屍群攻陷之後,他們並沒有遷往章西,而是和一群幸存者們逃到了尚未建成的地鐵隧道,堵上出口逃過一劫,然後,這群百十人之中的幸存者們開始在廢墟上艱難刨食。
經過分裂和內鬥之後,幸存者們死的死,贍傷,她的母親也遇害了,她就跟男朋友和另外幾個人組成團隊,在城市邊緣生活,可後來華都再度被轟炸,喪屍變異,團隊的人死的就剩她自己了。
他們已經發現百裏雲川的蹤跡了,很想投奔他,隻不過有前車之鑒,一直不敢下定決心,現在就剩她自己,她決定出來賭一把,因為再留下也是死路一條。
“我叫安蘭,你們可以叫我蘭。”少女著,意猶未盡的擦擦嘴,“你們是軍人嗎?來找幸存者的嗎?”
百裏雲川淡漠:“不是。”
安蘭急了:“我會做的事情可多了!不要把我丟在這兒啊!”
紀暖見她激動,趕快安慰:“不會的不會的,我們至少會把你送到安全地方。”
安蘭扁扁嘴,“哇”的一聲哭了:“謝謝你們……你們真好……如果你們不停車我就真的死了……”
“你身上沒有被輻射的跡象,為什麼?”百裏雲川還是不放鬆警惕,“你身上並沒有防輻射的裝置……”
話音未落,安蘭從脖子上取下一個髒兮兮的鏈子:“這是防輻射的保護裝置……這兒離得足夠遠,應該能摘了。”
百裏雲川愣了一下,接過去看了看。
雖然外形不同,但這東西毫無疑問是跟他和紀暖身上的手表是同個原理!
他立刻警覺起來:“等離子保護層,你手裏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安蘭嚇了一跳:“這……這就是我做的啊!穿防護服行動太不方便了,我才想到這個辦法的……”
“你媽媽是誰?”
“華都科學院副院長,安世啊。”
安世……安蘭……
百裏雲川忽然明白,這少女是什麼人了。
“你就是那個代表華夏參加世界生物工程論壇的安蘭?”
“我……我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