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變異喪屍沒有山紀暖,隻是嚇著她了,她坐在馬桶上好一會兒,直到歐翰卿伸手過來抬她的下巴,她才緩過勁兒,咽了咽口水站起來。
剛才那一嚇,她感覺體內儲存的能量都變成腎上腺素和冷汗飆出去了,這會兒有點手腳發軟,好不容易扶著牆站起來,她也沒有力氣再趕人了,自己開門往外走。
還算歐翰卿有點人性,確定喪屍是真的離開之後,他主動架著紀暖的一隻胳膊,道:“廁所不呆了吧?跟我去吃飯吧。”
紀暖想拒絕,但肚子實在不爭氣,她就幹脆不掙紮了,任由他把自己架到他待著的控製室裏。
這男饒掌控欲很強,直接就呆在控製室裏辦公,處理隊務,因為電力中斷之後,這裏是全艦視野最好、看得最遠的地方。
紀暖能感覺到,她下了歐翰卿那些弟兄的麵子,而歐翰卿還選擇站在她這邊,這個做法在他弟兄心裏是個疙瘩。
一邊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一邊是能夠逃離這裏的生機——
也難怪人會心寒。
紀暖也承認,自己這回是多管閑事,管它夏枚枚還是江楚楚,在這艘船上,拿槍的才是話事人,男人要睡女人,又不是睡她,這已經很禮貌了,可她偏要去趟這灘渾水。
現在倒好,人還沒救出來,就先惹上一身騷,那些弟兄們對她頗有意見,江楚楚也並不領她的情。
唉……真是沒有辦法。
每當遇到這種情況,她都會下意識的想雲川會怎麼做。
如果是雲川的話,他一定不會放著這兩個女孩子不管不鼓。
雖然每次提起軍隊的時候,他的態度都很冷淡,可真正觸及他內心時就會發現,他不是冷淡,隻是不願提及罷了。他從不多為什麼會被軍隊除名,可紀暖明白,他心裏還是很在意的。
隻是,這份在意比不上他對她的愛。
因此他才會在安蘭發現她身份的時候,打算開槍打死安蘭。
他的痛苦,他的糾結,她都明白。
他是為國家而生、在軍隊裏培養出來的人才,如果就此埋沒,她都會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所以她選擇了放手。
太過沉重的感情是負擔,她不要成為他的負擔。
“想什麼呢,這麼入迷?”
歐翰卿忽然擦去她嘴角的沙拉醬,送到自己嘴裏,紀暖恍然回神,條件反射性往後仰:“啊,沒什麼,三明治,好吃。”
歐翰卿吃吃一笑,居然露出一絲溫情:“要再加多一點嗎?”
“不用了,再加就膩味了。”紀暖把剩下的麵包片三兩口解決,抹抹嘴道,“我吃好了,謝謝招待。”
歐翰卿也吃掉了自己的份兒,看著她笑:“你的謝謝隻是口頭上的麼?”
“等以後有機會,我請你吃飯啊。”
這是她的真心話。
歐翰卿這人雖不是特別正經,但還算靠譜,要不是因為他,紀暖恐怕一上船就被那群狂暴的手下先奸後殺再拋屍了。
因為看過夏枚枚她們的慘狀,所以她心裏感慨更多。
歐翰卿,對她的確還算OK的。
“吃飯我不稀罕,能換個方式感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