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暖很快就昏死過去,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當她醒過來以後,發現自己躺在一輛行駛的汽車上。
她已經習慣吝沛流離,汽車輪子碾過地麵的聲音讓她心裏很寧靜。
可是……
肚子和喉嚨還殘留著灼燒的痛感,她猛地回想起自己睡過去之前的情景,立刻撐著坐起來。
這是一輛普通轎車,她睡在後座,開車的是格裏弗斯,他穿著一身牛仔裝,眉眼間看上去十分冷漠,副駕上的尼奧腦袋正一點一點的犯困。
他們在一條荒蕪的公路上行駛,周圍是一望無際的荒原。
見到她醒了,格裏弗斯停了車,擰開一瓶水遞給她,神色稍緩。
紀暖接過,喝了一口,喉嚨的灼痛緩解了一些。
尼奧也醒過來,扭頭看著紀暖,擔憂問道:“你還好吧?”
“沒事,就是……格裏,你怎麼回來了?我們這是……去哪裏?”
她的嗓子還沒好全,起話來有些嘶啞。
尼奧義憤填膺:“駐地那群家夥把我們趕出來了唄!”
紀暖一愣,下意識的看著格裏弗斯:“你做什麼了?”
格裏弗斯淡淡道:“殺了那個給你下毒的女人。”
“額……?!”
紀暖實在不能把“死”和月嫻聯係在一起,哪怕她剛給她下了毒。
她顫抖的看著格裏弗斯,一句話都不出來。
尼奧在一旁打抱不平:“姐姐!這回你不能怪師父!是那女人太狠毒了!居然給你吃氰化物!幸好劑量太,你的自愈能力又很強,換成普通人早就嗝屁了!”
“可是……”紀暖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是我朋友。”
尼奧不以為意:“什麼朋友?好到要殺了你的那種嗎?”
“……”
紀暖體力不支,往後一仰,格裏弗斯立刻擔憂的伸手過來,卻發覺她避開了他。
伸出的手停在空中,然後慢慢縮回去。
“你恨我也好,反正已成現實,人死不能複生。”他轉過身,雖然還是冷冷清清的樣子,但能看得出有點火氣,“我們還要趕路,你有什麼不舒服就出來。”
車子繼續行駛。
紀暖坐在後座,一次也沒有回頭看。
大概在格裏弗斯看來,殺人償命是經地義的事吧……
但是,駐地是個和平的地方,不是戰場。
月嫻也不是敵人,是個犯了錯誤的同伴。
同伴犯了錯誤,可以教化,可以改造,就是不能隨便的剝奪他們的生命。
格裏弗斯既然已經想要融入這個集體了,為什麼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
他殺了人,被流放也在情理之中,否則他要怎麼向駐地的人交代?
她也答應過,以後會跟他在一起的,不管他是建功立業也好,顛沛流離也好,她都會跟隨,她隻是……
不想以這樣的方式離開集體。
齊嘉會怎麼想?華真會怎麼想?月嫻也死不瞑目……
尼奧神經比較大條,但也察覺到師父和紀暖之間在生氣。
可是,這一次他是站在師父這邊的。
他也是從潘多拉半路出家的,時刻遵循自身利益高於一洽所有對自己生命的威脅都應該及時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