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蘭不敢為難紀暖,大家日子都好過。
來了這裏不久,紀暖就聽夏枚枚已經去世的消息。
想起那個總抱著她手臂晃來晃去撒嬌的大孩子,紀暖覺得心痛,但心痛的有限。
這些她常常心痛,已經變得有些麻木了。
之前在龍宮號上,是她把夏枚枚和江楚楚給換出來的,其中最有感情的就是夏枚枚。
隻是,滿腦子憧憬的夏枚枚雖然離開了那群人渣,卻沒能從這裏走出去。
安蘭欠她一條人命……
何叔語見紀暖總是沉默,擔心她無聊,上下打通關節,給她弄來了幾本書。紀暖受了啟發,沉默良久之後終於開口話:“可不可以幫我弄來筆和本子?我想寫點東西。”
何叔語也忘記自己從哪兒聽過,紀暖好像是起有過一本《死亡筆記》的,上麵記載著她身邊已經去世的人,隻可惜,筆記本早已遺失。
既然她想要,何叔語立刻就去找,沒多久,一本嶄新的教案本子和自動鉛筆就放在她跟前了。
紀暖爬起來,握住筆,開始伏案用功。
何叔語想看看她是怎麼寫死亡筆記的,但人家又沒有邀請他,如果紀暖在寫日記,他過去看也不大合適。
於是,他咳嗽一聲,溜溜噠噠的坐回自己的床邊,翻看之前弄來的幾本書。
紀暖沒有再記錄過去。
現在不是緬懷的時候。
她記下來的是自己在潘多拉堡壘裏度過的那些日子。
卡倫以為洗腦成功,所以在她麵前肆無忌憚的展示了好些“獨家秘密”,比如秘而不宣的腦電波實驗室,比如索蘭姆病毒最有效的擴散途徑,比如他和幾個軍團私下保持著聯係。
現在她寫在紙上的,就是在腦海內經過整理的卡倫的話。
她要把自己在堡壘聽到的見到的都寫下來,她自己不夠聰明,猜不透卡倫一些話的含義,但要是給別人看一看,肯定能看出更多的東西。
她一直伏案寫字,最後腦子裏實在擠不出什麼東西了才停筆。她有點用力過猛,一站起來還有點頭暈,起身看著何叔語臉上扣著一本書睡著了,她走過去,把何叔語晃醒。
“嗯?!”何叔語驚醒,猛地起身,“怎麼了?”
紀暖把本子交給他:“你有門路,能幫我送去給百裏上校嗎?”
“你給他的……情書?”
“不是的。”
何叔語略略翻開一看,頓時瞪圓了眼睛:“這……都是幹貨呀。”
“我盡量記錄下來了,如果給他,解封臣和海涵也能看一看。”
“行,沒問題。”何叔語收了本子,想想還是有些意難平,“紀,別跟雲哥鬥了,你們合好吧,他對你是真的上心。”
紀暖搖頭,斬釘截鐵:“不。”
就算雲川肯回心轉意,她這樣一個女人,也沒臉再回到他身邊了。
反正格裏弗斯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還很稀罕她,她和他臭魚爛蝦,正好湊成一對,不用再出去禍害別人了。
何叔語見她意誌如鐵,搖搖頭,認為紀暖是明珠暗投,美玉蒙塵。
格裏弗斯也呆在雷霆號上,他在這裏是個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