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暖吊足了安蘭的胃口,而安蘭也果真不負重托,把何叔語給攔下了。
她在溫謙和麵前不好把她們的交易出來,於是另外換了一套措辭,痛陳何叔語這個免疫者的重要性。
最後,溫謙和也拿不定主意,開始左搖右擺。
和戰爭比起來,顯然是疫苗更為重要。
百裏雲川那邊本來已經對送走何叔語的事十拿九穩,沒想到還能壞事,海涵調查回來就攤手,道:“別查了,是紀暖把人給截下來的。”
百裏雲川和解封臣互視,很快就明白了紀暖的想法:她以為何叔語被帶走是遇到了危險。
安蘭的話太有分量,想再用老法子動何叔語已經不行了,思來想去,百裏雲川決定親自過去,好好解釋一番。
這一次,他和紀暖是公事相見,兩人坐在空房間裏,隔著桌子,表情肅穆。
愛情、權力和利弊交織在一起,已經不是那麼純粹了,他們的戀愛才談多久,雙方再度見麵的時候,已經生出了物是人非的感受。
紀暖也從安蘭那兒知道,是百裏雲川提出要把何叔語送走的,這時候心裏窩著火,隻是已經鍛煉出了度量,一時沒有發作在臉上。
看到她假正經,百裏雲川心裏苦笑。
曾幾何時,她也開始對他假以辭色了。
可誰叫他更在意她。
“你……在這兒住的習慣嗎?”
紀暖點一點頭,聲音輕輕的:“習慣,你呢,工作累不累?”
“還好。”
“何叔語的事情,我不想讓步,能不能想想別的辦法?”
百裏雲川抬頭看著她:“他是免疫者,又姓何……我想,我已經把話的很明白了。”
的確很明白,連紀暖這種剛剛聽“溫何之鬥”的白都知道他是在幫助溫謙和製衡何家人。
“蘇國很危險……很危險,何叔語是我們的同伴,他還救了我,無論如何,我都不能眼看著他被送走,研究所不是度假村。”
“總要有人犧牲,這是為了大多數人著想。”
“……”
“還有,安蘭竟然會幫你話,你是不是答應了她什麼條件?”
“……是,一個條件。”
百裏雲川笑起來:“嗬,條件……紀暖你騙鬼呢?她可不是給仨核桃倆棗就能哄住的人!這事兒你大可以直接找我,你還要跟我生分到什麼時候?”
聽他這麼夾槍帶棒的訓斥,紀暖也惱了,針鋒相對:“我找你?我找的著你嗎?你當這裏是什麼地方,你當你是什麼人?我打個電話給你你就會嗎?”
“會!”百裏雲川回答的一點猶豫都沒有,紀暖這麼一,他也有些暴躁起來,“跟了格裏弗斯還混到這種地步,我看他也不怎麼樣嘛!”
紀暖被他這酸溜溜的話激的愣了一下,然後反唇相譏:“這跟格裏弗斯有什麼關係!再他出不來還不是因為你們把他給關起來了!”
“我要對所有人負責!你怎麼確定他不是內奸!”
“他舍命救了我!”
“知人知麵不知心,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另有所圖?”
紀暖氣急,脫口而出:“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會趁虛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