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光離江藍四百多公裏,紀暖就是從東光坐客車走國道來學校的,大概是六個時的車程。
從基地撤離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時,色大亮,紀暖也看清了公路另一邊的情況。
離開江藍的那邊車道已經被跑路的車輛堵死了,還發生了不少車禍。車輛爆炸起火,被燒得隻剩下冒著黑煙的骨架,車裏人全都不翼而飛。
興許逃了,也興許死了。
瀝青路麵上全是遺留物和垃圾,質量較的紙張和塑料袋被晨風刮得滿飛舞,看上去一派荒涼。
車隊走的是逆行車道,這個時候遵守交通規則沒什麼卵用,還是先逃命要緊。
這時,大叔對紀暖道:“同誌,能給我點吃的嗎?你那包裏裝不少東西吧?”
“大多是自行車零件……有糖有餅幹,你要什麼?”
“都來點,都來點。”
紀暖拆開一袋壓縮餅幹遞過去,又在他身邊放了一把奶糖。
大叔狼吞虎咽,吃完又要水喝。
包裏就剩一瓶水,考慮到開車確實累,紀暖就在車裏找了個軍用水壺,給他倒了半瓶。
不等她提醒省著點喝,大叔脖子一仰就喝完了,喝完還要。
紀暖無奈道:“大叔,你先忍忍吧,就剩半瓶了,咱們車上還有個孩子呢。”
“哎呀,路上不是有服務區嗎?你們可以先睡覺,等到了服務區我再叫你們起來。我真渴了!昨晚就沒喝水!要不你來開?”
“……”
紀暖總不能因為半瓶水跟他翻臉,隻能把姑娘晃醒,讓她喝了幾口,然後把剩下的遞給大叔。
大叔絮絮叨叨的,把一瓶怡寶幹掉了。
姑娘迷迷糊糊的,沒一會兒就抱著紀暖睡著了。
紀暖也沒睡好,頭疼,但還是撐著眼睛陪大叔,免得有什麼突發狀況。
又是一個時過去,太陽升起來了。
華夏大陸最南賭陽光十分毒辣,他們待在車裏就跟待在蒸籠裏一樣。紀暖不敢掉以輕心,搖下胳膊粗細的車窗透氣,大叔熱得不行,直接把身邊的車玻璃全搖下來,一條胳膊架在窗邊吹風。
紀暖勸了一句,他不耐煩的:“咱們都開出江藍了,哪裏還有什麼喪屍?我你這個女同誌怎麼婆婆媽媽的!連瓶水都不給喝,真摳唆。”
紀暖簡直無語了:“那什麼,大叔,安不安全還不一定,心一點總是好的。”
“哎呀,行了行了,前麵有軍隊,你也是當兵的,我怕什麼?”大叔著,向她伸出一隻手,“還有糖沒有?”
紀暖沒好氣的給了他兩顆糖。
“這就對了嘛,同誌,軍民一家親,我好你也好啊!”
“……”
這大叔變臉真是太快了,在基地後撤的時候,他嚇得差點打不著火,現在脫離危險,他倒不怕地不怕了。
但就在這時,車上的對講機突然響起來:“各車注意!發現敵情!前方有大批屍群經過,所有車輛立即就地熄火,關好門窗,關掉報警器!所有人員待在車裏,千萬不要發出聲響!”
大叔扶著方向盤的手一下子就抖起來,連話都不利索了:“什、什麼?前方?咱們不是……不是已經離開江藍了嗎?怎麼還會有屍群……”
紀暖驚叫一聲:“停車!”
大叔如夢初醒,一腳踩下刹車,車子“吱”的一聲停下,差點撞上前麵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