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一夢醒來驚世聞(1 / 2)

南國西南邊域,險翠峰上空,悠揚的琴瑟和雄渾的戰鼓交織徘徊著,俯視下去,翠色掩映的盆地上,盛世歡歌的景象與金戈鐵馬的廝殺同時上演著。

一邊是軟玉溫香,葡萄美酒夜光杯,香豔無比;一邊是殺聲陣陣、戰馬嘶鳴,慘烈異常。奇怪的是,兩邊雖隻隔了一條紅色的紗幔,卻是將戰場上的塵土全然阻隔在外,但沒能阻隔濃鬱的血腥味和廝殺聲。

紗幔一邊金碧輝煌的大殿上,一個極瘦卻看起來極精悍的人,左擁右抱,嘴裏含著美女遞上的葡萄,模糊不清地說道:“大王,我就喜歡這種血腥與美酒交織的味道,來,我敬大王一杯,祝大王早日得嚐所願!”說著接過美女手中的酒杯,站起來,對著大殿中央寶座上的人敬道。

寶座上,花如玉著繡穿花蝴蝶圖案的紅色絲帛緊身衣,袒著白嫩細滑的胸脯,墨發用一條紅色的絲帶鬆鬆地束在身後,鳳眼流轉間,萬千風情。他左手環著坐在他腿上的花姬,右手拿起桌上的美酒,對著敬酒的人點頭,一飲而盡,而後眼神飄向前麵的戰場,又拿起花姬斟滿的酒杯,意味深長地說道:“此次這場對壘,勝出的人,可要比你們厲害許多額。”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在場的所有人卻是聽得清晰,大家紛紛停住了飲酒,齊刷刷地離席跪倒在大殿中央,一人帶頭回道:“大王,我等知道大王優勝劣汰的規則,絕對不會隻貪圖享樂,而鬆懈了武藝和大腦的,請大王放心。”

花如玉摟著花姬,正在吃花姬嘴裏銜著的一顆紫葡萄,隻是輕輕揮袖,殿中的一個人已當場斃命,未見絲毫鮮血。兩個侍衛上前把那人的屍體拉走,花如玉舉起酒杯對大家說道:“來,咱們繼續看比賽。”

一間各種家具用閃著各色光澤的石頭做成的房間中,大理石雕刻、上麵覆了一層木頭的床上,柳無影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看到各色光澤和各種奇形怪狀的飾品,以及飄蕩著的五顏六色的紗幔,心中一陣狐疑,又聽到了隱約的琴聲和廝殺聲,心中一顫,難道她到了地府?

這時一個一身橙衣的妖嬈女子,端著一個泛著綠光的碗,來到了她的床前,嬌媚地說道:“哎喲,都死三天了,竟然沒死啊?”

無影一下坐了起來,焦急地下床,四處轉了一圈,問那橙衣女子:“這是哪裏?”

橙衣女子放下手中的碗,上下打量著無影,答非所問:“姿色是有點,就是缺點韻味。以後跟著姐姐,姐姐好好教你啊。現在快點把這補藥喝了,好恢複體力。”說著將桌上的碗遞到了無影麵前。

無影看著綠瑩瑩的碗裏那乳白色的湯液,不知道該不該喝?心中想,難道這是孟婆湯?可是,孟婆不應該是老婆婆麼?

橙衣女子見她猶豫,鄙夷地說道:“這可是數十種珍貴藥材熬成的補藥,虧你把它當成了毒藥!”說著快速點了無影的穴道,抬手捏起她的下巴,把藥灌了下去。

無影被迫咽著世上最苦的藥,全身似乎都是苦的了,眼淚已經不自覺地流了下來。不過,殘存的意思意識,在女子她與橙衣女子對視時,腦中出現了冷月涯底花如玉那頂花轎,心中豁然明了。

橙衣女子喂完藥,便解了無影的穴道,無影苦得皺著眉頭,吐著舌頭,喘著氣。

橙衣女子格格地笑了:“額,不好意思,我好像把最苦的一味藥,多放了一點。”

無影平複下心緒,冷冷地問道:“花如玉呢?我的吱吱呢?”在剛才的一瞬間,她想起了所有事,她是坐著花如玉的轎子的,怎麼醒來就到了這裏,還不見了吱吱,便知道一定是花如玉搗的鬼。

橙衣女子一把揪住無影的衣領,嬌嗔道:“不要這麼沒規矩,直呼我家公子的名諱!”

這時,一陣刺耳的戰馬嘶鳴聲和雄壯的鼓聲蓋過了隱隱約約的琴弦和廝殺聲。

橙衣女子興奮地說道“有結果了,快跟我來看吧。”說完抓著無影的手向聲音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無影都被周圍的景色震驚了。她一直在北方生活,從來沒有見過樹幹圓柱形、沒有枝、隻有葉子的棕櫚和油棕,以及許多她沒有見過的嬌豔的熱帶花。更讓她吃驚的是,這裏的房子也蓋的奇形怪狀的,有的像條魚,有的像老虎,有的像老鷹,總之海陸空的飛禽走獸都有。無影心中暗想:媽呀,這是動物園麼?

這時,一隊執戟士兵從他們麵前走過,無影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因為那些士兵打扮著實怪異:穿純紅色絲綢外衣,袒著的胸脯前紋著奇怪恐怖的圖案,著黑底紅花的寬鬆褲子,帶著金燦燦的狐狸麵具。一個個高大威猛,仿佛是地獄的魔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