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望著床邊的人,他好似沉靜在了悲傷之中,唯有那眼中流露出的憂傷,才讓她覺得,他還是一個活物。
良久白玉歎了一口氣,道:“怎麼,自我帶入了?”
誰知他卻仰頭一笑:“我隻是覺得我的故事說的很好,怎麼你不覺得?”
“是挺好。”白玉伸了伸胳膊,從軟榻上坐了起來,她還是沒有睡著,看來說故事這種事情,還是無法讓她入睡:“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很重要嗎?”他挑了挑眉,看著白玉。
“這個怎麼說呢,畢竟你給我說了個故事,以後見麵了總不能叫你哎,或者喂吧,總得有個稱呼。”
“我沒名字。”
白玉歪著頭看他,眨了眨眼睛說道:“那我以後就叫你耗子得了,反正你本來就是老鼠。”
“難聽死了。”他皺了一副十分厭惡的表情。
“我不會起名字啊!不然你告訴我你要叫什麼得了。”
“子星,你叫我子星得了。”他總是一副很鄙視人的模樣,可是卻意外的好玩,白玉覺得如果能交上這樣的一個朋友也不錯啊,至少還可以逗逗他。
望了望門外的天,夜幕已經褪去,朝陽逐漸升起,帶著絢麗的光輝,山河瞬息萬變,天下已不再是當年的天下了,她所尋找的人,又在何處,那昆侖山角早已沒了他的身影。
白玉看著那輪紅日,悄無聲息的歎了一口氣。
後來子星陪著白玉喝了幾杯酒,就離開了,離開之際他十分傲嬌的環視了一眼店中說道:“我還會再回來的。”
白玉隻是一笑,點頭:“歡迎再來。”
九公子出來之際,隻看到子星的最後一抹身影,然後揉了揉揉眼睛,十分慵懶的問道:“怎麼這麼早就有客人來。”
“昨夜來的。”白玉說罷起身開始打掃酒肆。
看來九公子也是才睡醒沒有精神,整個人癱坐在桌旁趴在上麵,慵懶的敲著桌麵,後又因實在太無聊,仰天長歎:“好無聊啊!”
“無聊的話,就幫我打掃店裏。”白玉說著便把抹布扔到了九公子的臉上,係列動作可謂是快準狠。
九公子把臉上的抹布拿了下來,扔在一旁,而後轉個身子手放在桌上撐著後腦勺,看著身後忙碌著的白玉說道:“整日在店裏帶著,真的很無聊,不如出去轉轉轉,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呢。”
“收獲啥?”白玉索性也停下動作看著他。
“這個可說不準哦。”九公子抓準了白玉那顆躁動不安的心,所以很容易就把白玉的視線抓了過來。
其實九公子和白玉在三百多年前就相識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白玉去了昆侖山見了西王母,那時還被稱之為妖族天才的九公子正好從山上下去,那時候他們見了第一麵,卻也隻是相互之間看了一眼。
真正熟絡起來,還是不久之後,他落在了白玉的店門前。
那天夜裏下著暴雨,雨水就像瀑布一樣從天而降,仿佛是應照了九公子此刻的心境,他那一身青衣被濺的一身泥,臉色慘白。
從那刻相遇之際,他們就注定緣分僅非於此。
白玉看著九公子無奈的聳了聳肩道:“好吧,那便陪你出去轉轉。”
白玉換上了她那套紅色的衣裳。
她愛穿紅衣,因為她死前就穿著紅衣,她死前穿著紅衣,是因為她自小就穿著紅衣,對於很多人來說,紅色是喜慶的,是象征著光明的,但是對於白玉這類人來說,紅色是象征著死亡的,那潺潺流動的鮮紅,猶如血液一般布滿全身,猶如地獄蝕骨的罪惡,逃不掉!
由於她不是活人但又不是幽靈的原因,她可以出現在陽光之下,卻不得呆的長久,若是不聞不問呆在陽光下久了,皮膚就會爛掉,那她又會花費很長一段時間來修複著殘破的身子。
所以出行身邊必備一把油紙扇。
九公子變化成了人形,以往在店裏他為了配合白玉,總是變化成古人的模樣,今日出去,他興起變成了現代人的模樣,為此白玉不停搖頭,又要有小姑娘被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