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容了嗎?她的右臉,還是被毀了嗎?
淺若盯著床頂,一臉的木然。不是沒有想過這種結果,可是當親耳聽到時,她的心裏,仍然有點無法接受。
或許,她唯一僅有的,就隻有這張臉了吧。當沒了家,沒了親人,甚至沒了尊嚴時,是這張臉,讓她有了見人的勇氣。因為它代表著的,是她那曾經風光一時的身份。隻是這樣一來,她的以後,恐怕又得經曆一些磨難了。
她不怕,隻是,也不想太多糾纏了。因為,她實在太累了。
緩緩地閉上眼,她不願去想,也不再去看。就睡一覺吧,醒來後,一切依然還要繼續。
而另外兩人,自是沒注意到淺若的變化,在一番細細地交待後,大夫先行離去。
夜芷柔靠在床沿看著淺若,想伸手,卻又生怕驚擾到那一臉沉靜的人兒。於是,她隻得僵在半空中,愧疚著道:“對不起,淺若。我沒想到郝奕他竟然會這麼……”‘殘忍’二字生生地哽在了喉間,但淺若知道,此時的她也是痛苦的吧。
畢竟夜郝奕是她唯一的親人。血脈相連,她或許會責怪他,但絕不會去恨他。
認知到這一點,淺若不覺想笑,可是她卻偏偏又笑不出來。
於是索性放棄,她仍舊閉著眼。
見淺若仍舊沒有醒來的跡象,夜芷柔最終放棄,伸手為她掖了掖被角,這才輕輕地離開了房間。
直至聽到門再次被合上,淺若依然沒有睜開眼。因為,她發覺,自己竟然不知該怎麼麵對她?
“美人,你再不睜眼,我可要吻你了哦。”就在淺若一陣煩惱之時,滿含輕佻的話傳入耳中。
竟然如此熟悉?!
淺若下意識地睜開了眼,待看清眼前的人是誰時,想也不想地就張嘴道:“是你!唔……痛…!”
情急之下,她竟忘了右臉邊的傷,嘴剛一動作,又撕扯到了傷口,她痛得鎖了鎖眉,伸手就想捂住那腫痛的臉。
“別動!”男子一個箭步衝上前拉住她的手,看了看她的右臉,那雙鳳眸裏,閃爍不定,“告訴我,到底是誰這麼對你?”
淺若搖了搖頭,不願回答。知道了又如何?她跟他,也隻是個陌生人而已。
可是這次,她似乎忽略了一個重點,那就是,男子怎麼會知道她的住處?
仿佛已經猜到她在想什麼,男子隻是幽幽一笑,“美人,你還欠我一千兩黃金哦!”
淺若氣得瞪著他,想罵又罵不出來。可惡的男人,她就奇怪他怎麼會突然到訪,原來是別有目的的。
可是那一千兩,她一時又拿不出來。
怎麼辦?
“如果沒錢,我倒不介意你用別的方法。”男子依舊是那一臉欠揍的笑容,看著她,一雙修長的手卻突然伸向淺若的右臉。
“不……”她一驚,想避開卻為時已晚。
“痛嗎?”男子的動作很輕,仿佛在對待自己最寶貝的東西,“看來,我還是來遲了一步。”語中,有著深深的懊惱與自責。
淺若呆呆地看著他,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突然,就在這時,房間內傳來‘悉悉嗦嗦’的聲響。
兩人定睛一看,不知何時,那支紫玉簪竟然又出現在了淺若的床前。那樣靜靜地躺著,仿佛從沒離開過。
可是,淺若明明記得,在自己昏迷前,它是在夜郝奕手中的。又怎麼會……
她驚得睜大了眸子,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
“小寶貝,你終於來了。”男子看著一臉驚愕的淺若,揚了揚眉,而後彎腰撿起它,緊接著便朝淺若的右臉而去,“淺若,你忍著點。”
正暗暗吃驚他是怎麼知道她的名字的,一種如被尖銳物體刺穿的劇痛從右臉處傳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