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冬日慵懶的陽光灑在苦草鎮上。照得一夜都沒怎麼睡好的葉林一陣輕微的眩暈。
“行,真行,不但不給個睡覺的地方,連頓飯,不,連碗水也不給喝!”葉林一邊輕聲嘀咕著,一邊走到院中,鞠了一捧積雪,在掌中調動真氣,緩緩融化成清水,自己喝了下去。
出入院落的人們都看著這個陌生的少年有些詫異。
“葉師弟……哎,你這是做什麼呢?王長老那邊的修煉法子?”
渠青邊招呼,邊走了過來,一見葉林正在融雪吞咽,有些奇怪。
葉林笑著擦擦嘴角道:“哪是什麼修煉方式,不過是求生手段而已。”
渠青看著雪水道:“這可奇了,莫非是要適應在沒有飲水的情況下求生?所以要求你們喝雪水?這王長老也真是有意思。”
葉林笑而不語,他犯不著和渠青抱怨,若是說了沒人管自己吃喝住處,渠青就有可能鬧將起來。
因為一個陌生人鬧了起來,別人能不嫉恨他葉林?所以,還是不說為好。
渠青也不深究,就想拉葉林一起去苦草鎮上的演武場,看自己這些內們弟子今日的比武,他是不知道葉林被允許今日和他們一起參加比武的。隻是想叫葉林去看個熱鬧。
可話還沒出口,方海茜就從後麵上來扯出渠青道:“還在這裏蘑菇什麼?馬上就要開始了,若是去得晚了,你吃師傅的排頭我可不幫你說話。”
渠青見方海茜來了,知道她和葉林很不對付,便不好邀請葉林同去,隻得對葉林揮手告別,徑自和方海茜去了。
葉林苦笑一聲,又喝了幾捧雪水,回了中堂坐下……
又枯坐了約麼半個時辰,就見古亭芳臉色鐵青的走進中堂,一見葉林便上前拉住他道:“你是怎麼搞的?叫你去參加今日的內門弟子演武也不去?”
葉林詫異道:“內門弟子演武?我可不知……”
古亭芳不待他把話說完,便一把將他拽起道:“莫說了,快走,快走。一會去了,宗主斥責於你,你可莫要頂嘴。”
葉林還想要再說些什麼,但一看古亭芳那略顯古怪的表情,登時明白了過來。
想必這不給他住處,不給飯食,舉辦演武又不通知自己的種種事情,是有人實現布置交代下的。至於那個人是誰麼……毫無疑問便是白存劍那老貨了。
“堂堂一個丹境強者,竟玩這些雞零狗碎的把戲,嘿!”
葉林想得清楚,也不再辯解,隻是跟著古亭芳疾行。
二人行出不遠,便來到了苦草鎮最南端的大校場之上。
此時正有千餘名盔甲鮮明的武者列成隊伍,站立在校場兩側。
葉林跟隨著古亭芳一路前來,正從眾人中央空曠處走過,好不惹眼。
那千餘名武者的目光立刻就整齊的看向葉林,就是這個小子,到了規定時間卻未到,害他們千餘人幹等他一人!
這麼想著,眾武者看向葉林的目光就變得不善起來。無形的壓力碾向葉林……
“嗯?”葉林頓時感覺到自己胸腹間仿佛被壓住一塊石頭,千餘武者的威勢何等龐大。
直壓迫得葉林身軀微彎,眼看便要當眾出醜。
葉林頭上青筋微微暴起,瞬間開啟煉血。丹田處凝血珠一陣狂跳。
真氣凝結成的膠珠在腦海中瘋狂碰撞擠壓,讓葉林的心中燃燒一種難以壓抑的狂暴情緒。
“欺負老子是嗎!給老子穿小鞋是嗎!給老子下馬威是嗎!來啊!都來啊!”
葉林雙目變得赤紅,用眼睛圍繞著場中所有武者一一掃過。
每一個被葉林掃過的人,都忍不住機靈打了一個哆嗦。那是人類應該有的目光嗎?還是某種凶暴的妖獸?
葉林越看這些武元宗的武者心中的憤怒越旺盛,似乎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想要跳上前去將他們一一撕碎!
他隻能勉強努力的壓製住自己的情緒,將腦海中的膠珠硬壓回丹田之中,這才恢複了平靜。
但在這個過程裏,葉林渾身都在輕微的顫抖。這是他極力壓製膠珠回到丹田的表現。
可看在坐在高台上的武元宗宗主唐武眼中可就變了樣子。
這個叫做葉林的少年,被千餘名弟子的壓力所迫,居然發起抖來。
他這也是先入為主,因為事先聽了白存劍的話,所以讓他對葉林也有了少許的成見。
白存劍趁機道:“怎麼樣宗主,我就說這小子是個廢物吧!居然當眾發抖!”
唐武輕輕點頭,歎息一聲。
而坐在唐武身邊另一側的一名中年女子卻道:“白長老也太過苛責了,你看這少年,至多不過十七八歲年紀,能在千人壓力下站穩就算不錯了,將來磨練一下,未必就不能成材。”
白存劍道:“常長老,你關愛後輩那固然是好的,不過你可知道這個小子是那王東一的弟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