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武微笑點頭,看著常未央和他告辭走出房間。
唐武歎息著坐回軟榻之上低聲道:“這葉林究竟是個怎樣的少年?或者還是需要再稍做觀察……”
身上氣息輕輕一動,屋內燈燭熄滅……
翌日清晨,葉林早早醒來。
他這一覺睡得相當香甜,急著從興樺城往苦草鎮趕路那幾日,風餐露宿,本就辛苦。
等終於到達了苦草鎮上,卻又因為白存劍的刻意刁難,讓葉林活活在大院中廳坐了一正宿,又不給提供飲食,著實的是讓葉林吃了一點苦頭。
可自從昨日和區河比過劍後,所有白長老一係的弟子對自己的態度立時改變,無比親熱。一晚之間大吃大喝,讓葉林滿足了一把。
又在宗主唐武的大院中給葉林布置了房間,讓葉林好好休息了一宿,今早起來,自然是神清氣爽。
“葉師弟,睡的可還安穩?”隨著一個爽朗的聲音,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穿著一身青灰色重甲走了過來。
葉林一看,正是昨日和自己一同授職的渠誌高。
這人乃是白存劍白長老門下弟子,為人豪邁,昨夜扯住自己著實狂飲了一番,讓葉林對他的印象也很是深刻。
“渠師兄。”葉林微笑著和渠誌高打招呼,又看了看渠誌高的一身裝扮:“渠師兄這身打扮,這是要……”
渠誌高笑道:“自然是一會要去校場報名應卯了,怎麼,你還不知道?也對,你是新來的。也快去換好衣甲,咱們同去。頭一天上任,點卯不到,可是不好。”
葉林輕拍自己腦門一下,可不是麼!他都忘記了自己已經是這武元宗的百人鎮撫了!今日是要趕去校場應卯的!
“渠師兄少等!”葉林回了一聲,匆匆忙忙的跑回自己房間,將發給自己的一身青灰色重甲穿戴整齊,走了出來。
渠誌高見到葉林套好了全套鎧甲,輕聲喝彩:“這麼一穿倒是威武!隻是葉師弟這把劍太也差了些,有些殺風景,一會到了校場上時,再挑揀一把好的吧。隻是葉師弟這兵刃古怪,隻怕一時間也難找到相類的……”
葉林苦笑,他又怎麼不知道纏繞著破布的巨闋和他現在的扮相有些不相襯,隻是若要他舍棄巨闋去用其他兵刃,那卻是萬萬不能的。
他一身本事,倒有三分都在這把巨劍上。
在說他現在劈掛的這副重鎧,也讓他很是別扭。
以前剛到太安城時,他還很是羨慕明亮厚重的重甲。
但自從夜柳總結了他的戰鬥方式後,給他打造了那身灰色韌布內襯甲後,他便穿不習慣這樣的重甲了。
他葉林雖然是執重兵刃廝殺在前的風格,卻絕不是硬砍硬拚的類型。
隻是憑借高強的爆發力,和自己煉成的獨特旋身劍來應敵。並不以強碰為住。
所以護甲還是應該以靈巧為先,而不是以厚重為住。
不過這身鎧甲乃是武元宗神護軍基層軍官標配裝備,他一個初來乍到的人,也不好提過多的要求。
渠誌高見葉林苦笑,上前一把將他拉住:“葉師弟不必憂心,咱們武元宗現下雖然情勢不佳,不過要弄一把趁手的兵刃倒還不難,等一會應過卯了,我便帶你去兵器閣去尋一把來,便是沒有,讓他們現造也是容易,豈不勝過你這把粗糙大劍許多?”
葉林笑道:“那感情是好,隻是我這把兵刃是以前師傅所賜,是決計不敢輕易更換的。但這身衣甲卻不合身,倒要看看能否換了。”
渠誌高哈哈大笑:“葉師弟,你莫不是認為咱們出門和人搏殺時,便真個穿這麼一身重家夥吧?”
葉林詫異,看著渠誌高。
渠誌高笑道:“咱們武人的戰鬥,講究的是千變萬化,各出奇鋒,又怎麼會固定發放統一的鎧甲?這隻是咱們這些神護軍軍官平日裏應卯時候所傳,為得是個整齊劃一。”
“原來是禮服。”葉林心中暗暗不屑,暗道:“想那莫元宗獨霸一郡的實力,都沒弄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這武元宗偏就事多。如此看來,王東一幾名長老想要推翻宗主唐武,也並非沒有道理……”
葉林正思忖間,便被渠誌高抓住手腕,一路往大校場趕去。
“哎!我還沒吃早飯呢!”葉林被他拉著,隻覺得這位師兄力氣不小,自己在未開啟煉血的狀態下,決計不是對手。隻得在口中連聲抱怨。
渠誌高笑道:“誰個叫你貪睡?時間將近,你還是先隨我點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