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夫人聽見聲音,抬眸示意琥珀停下,又從翡翠手上接過一杯熱茶,冰冷的眼光直直的射向蘇沅,忽地將茶杯重重地放到桌上:“你給我跪下!”
饒是蘇沅已經做好了蘇老夫人會發脾氣的準備,也沒想到蘇老夫人會直接讓自己跪下,是以愣了一下才緩緩跪在地上,眼睛卻毫不回避地看向蘇老夫人:“不知阿沅做錯了什麼,祖母要這般懲罰阿沅。”
“不知做錯了什麼?你現在是長大了翅膀硬了,以為自己管了侯府內務就可以罔顧倫理不顧長輩了!”蘇老夫人見蘇沅完全不怕自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一手將桌上的茶杯揮到地上,濺起的茶水沾濕了蘇沅鋪在地上的衣裙,“孫嬤嬤,把家法拿來!”
“老夫人,不可啊,放過我們姑娘吧!”碧蘿和綠竹忙拖住領命而去的孫嬤嬤,向蘇老夫人求情道。
蘇老夫人示意琥珀和翡翠拉開二人,厲聲道:“孫嬤嬤,還不快去!以前阿沅從來不敢忤逆我,現在變成這樣多半是你們這些丫頭挑唆的,等會兒給我一起打!”
蘇沅雖然想在麵子上尊重蘇老夫人,但是也不想任人欺負,便開口道:“祖母,您是長輩,孫女做錯了您要罰孫女孫女無話可說,可是總得讓孫女知道自己為何被罰孫女吧!”
“孫女?我可沒你這麼厲害的孫女,連自己的表舅公都能趕出去!你讓我以後如何麵對李家的人!”蘇老夫人越想越生氣,又催促道,“琥珀,你去看看孫嬤嬤怎麼還不回來!”
躲在暗處的越循見蘇老夫人鐵了心要打蘇沅心裏一陣焦急,自己若是看著蘇沅在自己眼底下被打了,估計回去就得被華筵扔進蛇窟裏和那些毒蛇待幾天,雖然不會有什麼事,但想起那些毒蛇在身上爬過去的樣子心裏就一陣發毛。但是自己的身份又不方便出現,這可如何是好?正當他不知該怎麼辦時,隻見一個延壽堂的小廝搬著一盆文竹從廊下穿過,頓時計上心來,身形一閃潛入下人房中偷了一件下人的衣服換上,然後問清楚了蘇慕此時正在書房,忙向書房奔去。
越循剛跑到書房外麵,竺茗就攔下他:“你是哪裏的下人,難道不知道侯爺在書房時不許人打擾嗎?”
越循身為華筵身邊最得力的護衛之一,自然有自己的特長傍身,其中一項便是易容,此時他早已易容成延壽堂小廝的樣子,自然不怕竺茗的盤問,隻神色焦急地道:“小……小的是延……延壽堂的,老夫人將大姑娘叫過去了,還讓孫嬤嬤去請家法,小的見事情不對,這才過來告訴侯爺!”
竺茗一聽就明白了蘇老夫人肯定是氣不過李管事被趕出去,又沒有辦法反抗自己的兒子,所以才拿蘇沅撒氣,忙轉身進屋告訴蘇慕。越循側身閃到一邊,見蘇慕從書房出來快步走向延壽堂才悄悄離開。
蘇慕趕到延壽堂時,蘇沅已經被按在長凳上打了幾棍子,碧蘿和綠竹倆丫頭被打得更是慘了幾分。見到自己從小捧在手心的女兒被打得臉色蒼白還咬著下唇不肯出聲,蘇慕忙大聲喝道:“都給我住手!”
實行家法的人見自己打的人是現在侯府最受寵的大姑娘,礙於蘇老夫人在這兒盯著才不得不狠下心打她,此時一聽見蘇慕來了忙停手躲到一邊。蘇慕上前將蘇沅扶下來,抱著她就要往外走。
“蘇慕!你給我站住!”蘇老夫人猛地起身吼道,又突然覺得氣血上湧腦袋一暈,又坐回榻上。
蘇慕回頭冷冷地看向蘇老夫人:“母親,李管事是我趕出府的,你若心裏覺得不舒服打我就行了,不要找阿沅撒氣,若是阿沅出了什麼事那麼就恕兒子不孝了!”說完就直接抬腳出了延壽堂。
千玦早已得到消息在蘇沅房中等著,蘇慕才把蘇沅放到床上她就上前給她把脈開藥,一切處理好後已經是晚上了。
蘇慕見蘇沅已經睡過去了,又叫了楚葉和錦葵進來伺候著,這才離開沅芷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