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
“玄女大人今日怎麼有空來小神這東海?”東海龍王看著從雲頭上下來的紫阮,恭敬道。
“侄女常聞父君提起東海龍王這個四哥,久久不得空拜見,故今日才來此,還請叔叔莫要介意。”紫阮柔柔回予一禮,在外的賢惠溫婉的名聲是萬不能怠慢的。
“小神已在宮內布好宴席,玄女大人請。”龍王做了個請的姿勢,紫阮又是淺淺俯身向裏走進去。
身後龍王恭敬的表情瞬間冷淡下來,東海和九重天數萬年沒有過交集,這女人此刻前來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坐席上,紫阮看著東海龍王前來的家眷,故意奇道:“咦?聽父君說,叔叔還有一個小兒子,今日怎麼不見他?”
東海龍王臉色沉了下來,悶聲道:“承蒙玄女大人關心,小神的小兒子年紀尚小,心性玩劣,此刻怕是不知道跑去什麼地方玩樂去了。”
“原來是這樣。”紫阮驚訝道,其實心中早已明了那個暮歌此刻正在雲璟的那個凡人徒弟身邊。
紫阮端起一杯茶水,泯了幾口,才放下了杯盞,“叔叔也說他尚小,就別太過嚴厲,讓孩子愉快的玩,總是好的。”
“小神明白。”東海龍王剛應下,紫阮端起茶杯的手抖了幾下,杯盞從指尖劃過,翻倒在地上。
“玄女大人!”龍王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試探道。
紫阮的表情驟變,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那盞茶,一雙手生硬的向心口撫去,還未觸及到,就已經倒在了地上,那杯盞內散落出來的茶水瞬間滲入地裏,將地板整個融化。
寒苑內,眾仙人忙做一團,帝君與佩青帝後坐在前殿等候,東海龍王站在台下心情也是分外焦急。
約摸半個時辰,司藥仙君才從屋內走出來,後麵跟著紫阮的母妃。
“玄女大人已無大礙,請陛下與娘娘放心。”
“你下去吧。”天帝擺了擺手。
“小仙告退。”司藥仙君福了一禮,退下殿。
“依龍王之鑒此事應是何人所為?”天帝問。
東海龍王心中一顫,如實回答道:“臣下覺得,東海應該無人有這個膽量,敢謀害玄女大人,但是臣下一定會徹查此事!”
“你也下去吧。”天帝的聲音如死水一般平靜,聽不出情緒。
“臣下告退。”東海龍王拱手一禮,從殿中退下,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陛下……”紫阮的母妃抹了把淚。
“阮兒怎麼樣了?”楚楚可憐眼眸含淚的美貌女子,向來是男人極為心疼的一種,天帝的聲音也柔軟了許多。
這種事一年內總是要上演許多次,佩青已經能夠完全麵不改色。這紫阮的母妃也真可謂是多愁善感,任何事情都能牽動她的淚腺,虧得天帝寵待她,總是不厭其煩得哄著她的情緒。倒是她不受天帝待見了,正宮居然勝不過一個妃,她這帝後也著實窩囊了些。罷了,隻要璟兒安好,她的生活平靜,倒也沒什麼不好。
“如司藥仙君所言,已無大礙,隻怕……心愁難耐。”
“心愁?”帝君奇道。
“阮兒在昏迷中,一心還念著淩雲山上的雲璟上神,可阮兒傷的這麼重,雲璟上神卻沒有來看阮兒,怎能不心愁?”紫阮的母妃提及此事更加傷心了。
佩青的表情一下子凝了起來,居然將事情牽扯到璟兒身上,這個女人……
“佩青,朕記得阮兒和璟兒已經訂了婚約,為何璟兒今日沒來寒苑?”天帝直稱她的名字,足以顯示出兩人關心,紫阮的母妃傷心之餘暗暗竊喜。
“許是璟兒的傷還未好,還在休養。”佩青道。
“是麼?天界許久未發生過什麼喜事,既然婚約早早定下,就趕快擇個日子成婚。照顧好阮兒,朕還有要事與東海龍王商議。”天帝交代完,就離開了。
“阮兒這些日子還望妹妹多費心照料,宮裏還有事,姐姐先行一步。”佩青也不等對方回複,踏出宮門離開了。
紫阮的母妃恭敬相送,心中卻是將佩青罵道了骨子裏。
哼,這麼急著追上去又有什麼用?帝君心中還不是一樣沒有你。
離開寒苑,佩青走進了自己宮內。
原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也沒有爭的必要。隻是苦了璟兒,要娶那個女人……
“沒有爭的必要麼?”空曠的庭院內,憑空傳來一人的聲音,有些許的落寞。
佩青仔細看去,天帝靠在庭院內的長廊邊。
一定是她聽錯了,這個人,怎會有落寞的情緒?佩青走到他跟前,淺淺一禮。“陛下不是有要事麼?怎麼還有空來臣妾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