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的某處,某座院落內,白胡飄然的太白金星老人家端坐在法陣前,一旁陪侍的童子正趴在桌上打瞌睡。
法陣上羅列著四象八方與二十八星宿,隨著太白金星施法,陣法在他麵前飛速旋轉著。
“咚!”一聲悶響。是某個銅器落地的聲音。
太白金星神情凝重,這卦相……莫非……凡間有災難要發生了?上次是因為桃溪叛亂,被罰下界大旱三年,不知道這次大旱又是因為什麼原因呢?
震驚之餘,又是深深地歎息,看來凡間注定該有此劫,隻是不知道是因何而起啊。
“砰!”又是一聲,這次應是某物體爆炸的聲音。聲音很突然,許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一旁睡得正香甜的童子猛的一躍而起,剛被驚醒,看到麵前重重煙霧,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驚恐的四處張望。
好不容易才在濃濃煙霧中看到了太白金星的影子,他趴在離童子不遠處的地上,不時的發出“哎呦”的呻吟聲,看來摔得不輕。
“發生什麼事了?上仙大人。”童子小心翼翼的爬到太白金星旁邊,看向法陣,滾滾濃霧還未散,看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童子又問,“可是占出了什麼大事?”
太白金星定了定神,沒有回答童子的話,反而抬起頭來大罵道:“你個混小子!看來老頭子我平日裏對你真是太好了,反而將你慣的做事這般不仔細,想害死老頭子我嗎!”太白金星氣極,濃霧中看不清楚童子,隻好瞪大了眼睛看著童子麵部的輪廓。
“上……上仙大人?”童子不明所以的看向太白金星的位置。
“我且問你,這法陣怎麼會突然爆炸開來?你是不是忘記了在陣中處畫上鎮地符?嗯?”太白金星沒好氣的坐起身斥責道。
此時濃霧已經散去了許多,童子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卻盯著太白金星,突然“噗嗤”一聲,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捶地哈哈大笑。
太白金星一愣,不明所以的回頭看了一眼一旁擺放的銅鏡,隻見銅鏡上映著的那人,像是被雷電穿過身體一般,白發一根根豎了起來,發尾還有些燃著的痕跡,右半邊臉倒是沒什麼異常,還算白淨,可左半邊臉卻沾滿了灰塵,仔細一看才知道是附了許多燃燒物的灰燼,左邊臉上的白眉毛也歪了,白胡須也被點燃燒斷,配上那吹胡子瞪眼的表情,一張臉上很是精彩。看到這,太白金星也忍不住捧腹大笑。
笑聲持續了不到幾秒鍾,突然止住,太白金星又向銅鏡中看了幾眼,忽然意識到,銅鏡中的那個張臉是他自己的臉。
看到太白金星那張原本笑著的臉凝住,變成一副像極了便秘的臉,聽到他不停控製的重重的呼吸聲,還有向自己襲來的利刃似的眼光,童子心道,若是眼神能殺人,自己無論有多少條命,也不夠在上仙大人這裏耗的,不住一個激靈,拔腿就跑。
“來人那!救命啊!上仙大人殺人啦!”
“混小子!你給老頭子我站住!別跑!”
一旁打掃的侍女看著追趕的那二人,不禁向旁邊人感慨道:天界將有血光之災。
旁邊人點頭,並在心裏為那童子默哀。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著一襲紫色長裙的紫阮趁著旁人不注意時走進了方才爆炸的陣法中間,抬手畫出一道咒印,一縷紅光從陣中衍生而出,隨著她的手指慢慢凝聚。
待到那紅光凝成一道火球,紫阮祭出一座青銅鼎,將火球放入鼎內,帶著鼎騰雲來到了凡間。
時藥那個丫頭,此刻應該是在京城吧。紫阮心中暗道,帶著青銅鼎來到京城外的一座山前,凝神捏了一個訣,那座山立刻漏出了一個洞,紫阮施法將青銅鼎放在山洞內,又捏了個訣,山洞頃刻間合上,紋絲不差,就仿佛從來都沒有過那個洞一般。
隨著山洞的合上,山上的草木開始枯竭,並向周圍延續過去,很快,方圓數千裏,土地幹裂,莊稼枯萎,花草樹木全部枯死,河水幹涸,井水枯竭。
紫阮唇邊的冷笑蔓延開來,語氣發狠道:“時藥,我就不信這樣那個凡人還會護著你。”
紫阮一揮衣袖,消失在了遠方天際,空中隻留下她的一句話,“時藥,我等著,看你這次怎麼死!”
窗外依舊是明媚的陽光,刺眼的光芒讓她並沒有舒服的感覺,反而是有一種擔憂,紫阮的到來像是一種暗示,暗示著她安逸的生活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