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碑,是誰的?”時藥盯著墓碑研究,卻沒得出什麼結果來。
濘風也是皺著眉,晚晚的?又不太像。幾次想到答案又否定掉,最終幹脆45度角望天,懶得再去想了。
眼看著這個話題持續不下去,時藥又換了個話題,“濘風,你說我們在夢中呆了這麼久,現實中是不是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
濘風搖搖頭,“未必,夢境裏相當於另一個世界,與我們所在的世界的時空是岔開的,未必會過太久,或許我們離開夢境後,會發現僅僅過了一天或者幾個時辰而已。”
“兩位來的還真早。”夢姬停在二人麵前。
聽到聲音,時藥已經下意識的將手放在隨身佩戴的劍上,隨時準備戰鬥。
“你盡心編織的美夢如今被我二人毀壞,你打算怎麼做?要打架麼?”濘風語氣淡淡,一點也沒有商量的樣子,更不像是在放狠話。
“事到如今,我已不想再說什麼,隻是我不懂,他們是我創造出來的,為何……為何到最後會忤逆我的意思……”
“從你傾費半身法力讓他存活在夢中的那一刻起,就應該要做好這個覺悟:如若他已有了他自己的生命,又怎會永遠被他人操控?”
聽了濘風的話語,夢姬怔住,思索了約莫半刻鍾的時間,才閉上眼睛,也罷,他終究不會再屬於她了……抬手輕撚,口中念叨著什麼,表情清冷如水,在她念的期間,二人周身升騰起一層白霧,他們倆被團團包裹。
時藥不明就裏,慌忙回頭看身邊的濘風,想問他對策,後者卻像是見多識廣氣定神閑的樣子,在白霧中遁形無影。
倏忽間霧又散去,已是身處熟悉的迷夢林中,醉夢閣方向一片空地,一切已然消失無蹤,如大夢初醒,了無痕跡,就仿佛從未發生過一般。
夢姬,晚晚,葉公子,在時藥腦海中淡去,一切就仿佛一場奇異的夢境。隻是身邊,濘風卻是真真的坐在她身旁的地麵上,盯著遠方天際若有所思。
回想起這幾日的經曆,時藥重重的歎氣,“唉,我們好像什麼也沒能改變,隻是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事情一一發生,還白白忙活了幾日。真是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啊。”
濘風搖搖頭,有些傷感道:“藥丫頭,有很多事都是你不曾知道的,所以還是不要妄下定論的好。”
“不知道誰總愛故作深沉高冷,發出一通又一通的感慨,我不就感同身受了一次嘛!怎麼,不樂意了?”時藥嘟起嘴不滿的抗議。
濘風沒有和她一般見識,隻是依舊感傷:“夢姬……已經死了。”
“……”時藥一時語塞,不知道要怎麼接應這句話。“……是麼?我還以為……那隻是場夢……”
“於你我而言,那的確是一場夢。”濘風似乎不打算再繼續說下去,時藥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詢問,兩個人難得的開始沉默。
時藥隨意的伸出手,恰好觸碰到了木落給的樹枝,驟然驚悟,“遭了!怎麼忘記了正事,還要趕快去梧桐穀才行。”
時藥驚呼,拿出樹枝正欲為自己指明方向,濘風出聲製止:“不必忙活了,這迷夢林其實就是梧桐穀,這裏早就沒有鳳族的後裔了。”
“可是接下來怎麼辦呢,沒有鳳凰羽,暮歌要怎麼辦!”雖然在這裏曆經挫折最終又得以平安歸來,可是自己最主要的目的卻沒有達到,麒麟,麒麟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時藥從不得是命的哀歎中醒過來轉瞬間又陷入這個難題之中。
時藥急得直來回踱步,這時,濘風卻問出了一個毫不相幹的問題。“藥丫頭,你之前在夢中所言,真的是你內心真實的想法麼?”
“啊?哪句話?”
“你不記得了?”濘風很是失落。
“……我說的話那麼多,怎麼可能會記住?”時藥為自己辯解道。
濘風一副真是拿你沒辦法的樣子,替他回答了問題,“你說,兩個人相戀,第三個一定是錯的?”
“那當然了,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再多出來一個算是怎麼回事?當然算是錯的咯。怎麼?這句話有什麼問題?”時藥一臉無辜的看著濘風,心中又默默的將這句話掂量了幾遍,也沒察覺出什麼問題來。
“那於你而言,什麼樣才算作是第三個?”濘風問的很認真,時藥對他的態度有些摸不著頭腦,小心的回答他說,“後來認識的人不就是第三個嗎?畢竟愛情是一輩子的事……”
“嗬嗬,是麼?”濘風的眼神多了些深邃,像是有千言萬語,卻又不肯言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