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也就是八月的最後一天。
上午八點鍾,飛機沒有延誤,準點到達了京都機場。
秦海川挎著一個深咖啡色的單肩包,穿著短袖短褲,就像是一個旅遊的普通人一樣,當然,還是和他們有所不同,少了大包小包的行李,腳下也沒穿著看上去吊兒郎當的人字拖。
來之前,郭林昌曾想著讓秦海川換身衣服,那樣顯得會更鄭重一些,但是被秦海川否決了。
“找我的是首長這件事,你敢透露?我現在這麼穿,他們不會起疑心,要是我穿的正兒八經的,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去見大人物一樣。”
晃晃悠悠的順著機場通道,混在人群中,慢慢地想著外麵移動。
沒能離開通道,便在出機口沒多少米的接待通道處見到了一張寫著自己名字的牌子。
牌子下蹲著一個年輕人,抽著煙,眼睛在機場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不斷地搜索著美女,現在,京都正熱,機場內短裙充斥期間,各種美腿秀著他們的雪白粉嫩。
擱在別人身上,或許會用餘光瞄著悄悄欣賞,亦或者趁人不注意,偷看幾眼,但是在這個青年身上,秦海川沒能看到那些人的做賊心虛,好似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一樣。
那兩雙眼睛火辣辣的盯著過往的美腿。
在他周圍自動散開一個半圓,沒人靠近,那猥瑣的表情讓人自發的有種抽他的衝動。
秦海川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要不要上前,碰到這麼一個極品,看樣子還是接待自己的人,秦海川望著周圍來往人群看向這個青年的眼神中透露的鄙夷與不屑,暗自搖頭,心中晦氣不已。
過了小片刻,青年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站起身來,神色焦急的望著出機口。
看著稀稀拉拉每兩個的人流尾音,青年麵色蒼白,口中訥訥:“完蛋了,完蛋了,老哥交代的事辦砸了,爺爺非剝了我的皮不可。這次可完蛋了……”
聲音輕微,距離一米之外,普通人也隻能聽個大概,但是秦海川卻聽得真切。
秦海川剛才順著人流向外走了些,令青年沒能注意到他,這才止住腳步,靜靜地關注著青年的一舉一動。
或許是在人最緊急的情況下,也越敏感的緣故,青年猛地一抬頭,順著秦海川的目光看過去,瞬間,臉上笑開了一朵花。
“嗨,兄弟,這邊兒。”
蹦蹦跳跳的太,沒個正行。秦海川一扭頭,便想轉身立馬離開,他不認識這貨,這貨和自己沒關係。
這實在是二了。
這一刻,秦海川對二這個郭林昌放在嘴邊的詞,又有了新的體會。
迎著周圍人詫異的目光,秦海川無奈的硬著頭皮走了過去:“走吧。”
謹聽從牛國威的勸告,秦海川少說少看少問。
“嗨,我說兄弟,你可嚇死我了。剛才差點誤了大事。”青年見到秦海川臨近,拍拍胸脯,心有餘悸的說道。
不作死就會死。
莫名的,秦海川覺得未來人真的好牛,這些詞彙充分的說明了他們語言文化上的成就,太精辟了。
青年剛才的舉動,秦海川一眼不差的都看在眼裏,若不是他色眯眯的瞄著那些秀色可餐的大腿,又怎麼會將秦海川忽略?
至於為什麼他能一眼認出自己,秦海川絲毫不奇怪。
接待人員麼,如果上麵沒有自己的最基本的照片數據,他秦海川反而會覺得這其中有詐。
青年穿的也挺吊兒郎當,看年齡反而和秦海川差不多大小,但是卻沒有秦海川的這些天培養出來的沉穩,反而多了些年輕人才有的跳脫和活躍。
一舉一動都不受拘束,思想活躍,對周圍的一切都感到非常好奇。
秦海川也沒行李,青年也樂得自在,笑嗬嗬的引著秦海川離開機場。
當然這一路上,那雙因為剛剛為了尋找秦海川而放下的色眯眯的眼睛,又長回來了。
眼睛不大,但是四下亂瞄,仿佛有種天然的侵犯性,凡是被青年盯著的姑娘,每一個都能有所察覺,繼而抬頭或者轉頭望向青年,有的羞紅了臉,有的怒瞪青年一眼,順帶的將秦海川也拉了進去。當然還有的則是拋了個媚眼,畢竟青年長得貌似也算是秀氣,由於沒張開,像個半大小子,何帥說不上邊。
可就有人喜歡這種口味的。
秦海川長得不帥,也沒多麼的魁梧,穿的也沒青年花哨,雖然全身的休閑打扮,但是總體價格並不貴,在這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的眼中,一眼便能認出他身上衣服的牌子,自然而然的便將他忽視。
“哎喲喲,這是誰?這不是……”就在兩人將要離開機場的刹那,左邊的進口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
說實話,秦海川最討厭這些狗血劇情,如果不出所料,自己會被牽扯,這都是郭林昌在昨天和他泡了一天,將未來的一些局勢和各種人情風俗、習慣、變化、社會結構的調整等等,凡是他還記得的,都和秦海川討論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