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硬要讓他猜,那他覺得對方是男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兩人在略顯詭異的沉默氣氛裏各自吃了一袋薯片,然後祁采蘩就開始催著殷維白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殷維白看了眼自己的背包和祁采蘩的背包,頗有些手足無措的問祁采蘩,“收拾什麼?”
祁采蘩被他問愣了,“你的被子啊!你不要了?”
“呃。”殷維白有點兒尷尬,他問祁采蘩,“你還有包嗎?能裝下被子的那種。”
祁采蘩:
她就不該對這種從沒吃過苦頭的嬌子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期待!
略一思忖,她從自己的購物袋式雙肩背包裏翻出了一卷尼龍繩。
將繩子抖開後,她對傻站在一邊的殷維白招手,“白,你來幫我一把,咱們把被子上的雪抖掉,不然雪會化在被子裏麵的。”
殷維白:突然後悔告訴這人自己的名字了怎麼辦?現在假裝不認識她還來得及嗎?
祁采蘩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一聲“白”,已經給對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她在那兒一疊聲的催促殷維白,“趕緊的,別發愣了,這裏不是久留之地。”
殷維白摸摸鼻子走過去,兩人各自拽著被子的兩個角,然後用力將沾在被子上的積雪和泥土抖落在地。
大約三分鍾後,祁采蘩將捆好的被子卷兒遞給了殷維白,“你背這個,你的包我來背。”
被子又輕又暖,祁采蘩這也是照顧殷維白的意思了。
至於為什麼要照顧殷維白。
祁采蘩認為自己年紀比對方大、閱曆也比對方豐富,所以不自覺地就有些以“前輩”自居。
再加上殷維白剛剛覺醒沒多久,身體還虛弱著,而且不久之前他還曾經受過心理創傷,在今之前更是從未吃過任何苦頭,所以祁采蘩覺得,自己就是多照顧他一些也是應該的。
然而,殷維白的思路卻跟祁采蘩不在同一條直線上。
在他看來,自己再怎麼年紀也畢竟是個男的,男的怎麼能讓女的照顧呢?
尤其是在扛東西這種需要體力和耐力的事情上麵。
所以他堅持要背那個包。
祁采蘩服不了他,隻得無奈地退了一步,首先做出妥協,“那這樣好了,我們輪流背,每人半時。”
殷維白的背包裏不僅有吃的,而且還有好大兩瓶子水,背著這麼重的東西連夜趕路,祁采蘩倒是沒問題,但她覺得殷維白肯定會被累趴下。
她故意把後果得誇張了一些,好讓殷維白答應她的提議。
殷維白對這些事情沒有經驗,他生怕自己真的拖了祁采蘩的後腿,所以就也同意了和祁采蘩輪流著背更重的食物和水。
兩人達成一致意見,祁采蘩立刻就帶著殷維白往下一座城市趕。
他們走了大約三四十米遠之後,殷維白突然停住腳步,“你剛才不是,我們要趕很遠的路去到下一個城市?”
祁采蘩不明所以,“是啊,怎麼了嗎?”
殷維白的表情那叫一個一言難盡,他指著兩人腳下的路,“可你現在走的路,是回去安惠市的。”
祁采蘩:
好吧,她心情一好,就把自己總愛迷路的事兒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