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二菊把二先生拉到一小胡同的一邊沒人處,她退掉棉手悶子,揭開大襟腋下處的兩個紐襻,讓二先生往裏掏。“你把手往裏邊摸,看看能摸出什麼寶貝來。”二先生看著她不動手。
“快點呀,人家可是給你,要不要啊?”
“什嘛東西啊。”二先生遲遲疑疑地將手慢慢地掏進去。一個硬硬的家夥掏了出來,是一把德國造得匣槍。“哪來的?”
“為你偷得呀。”
“在哪兒偷得?”
“管那麼多幹什麼,反正也是偷來了。我不會打槍,給你用吧。”馬二菊大大咧咧地說。馬二菊為了給二先生偷這把槍,費盡了好多個晚上尋思辦法。她認為二先生有了這把槍,就會平安無事逢凶化吉的。二先生說:“還是你留著用吧,我又飛鏢就夠了,就能自保。你把它帶在身邊防身,其實是我早該想到為你弄把槍才對。”
“二哥,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想嫁給趙子和嗎?”
“不知道啊。”
“他的瑪瑪有錢,一下就給他找了三個,我們像牲口一樣讓他跳來挑去。哥哥貪財,收了人家的彩禮,我是沒有辦法才被迫去了趙家。趙家父子還真通情達理,倒是你們家父子不通人情,死要麵子活受罪。我嫁你有什麼不行的,那娃娃親為什麼就不能退?不退就不退吧,我都認了做個二房,還是不行。姓洪的缺人情味。”馬二菊數落著。
二先生自知理虧,不言語。馬二菊看二先生忍受著自己的數落,不反駁,也替她難受。她對二先生的感情是越聚越濃,越陷越深。其實,二先生也是如此,隻不想娶她。二人都在萌動著旺盛的青春期,這是愛情的季節,這是戀愛的天地。
大煙狼領著十幾隻野狗奔二先生馬二菊兒來。馬二菊馬上轉了話題。“讓這些狗去鬧金老大家,讓他這個年過不安生。煩死他!”
二先生和馬二菊領著狼、狗們像小河沿那邊去。狼狗們跟著一男一女兩個少年,很是壯觀的一道風景。小河沿的那條小河積雪很後,二先生穿的是牛皮靰鞡,哢茲哢茲地踩在雪地上,狼狗們饒有興致地跑前跑後。
金老大家的深宅大院裏邊,由內崗,大鐵門外還有外崗。二先生小聲地說:“大煙狼,過來。”
大煙狼跑過來。二先生用手指著金家大鐵門外的一對門崗,對著它的耳朵說:“去,咬他們。”
大煙狼一個躥躍,衝將上去,一口將一個門崗的手咬住,雙爪又搭在他的脖子上,這位門崗猝不及防,北大燕朗撕掠倒了,另一位站崗的被幾條大野狗也同樣撲倒了。大煙狼叼著掉在地上的短槍,很快就撤了回來。其它的狗們也效仿大煙狼,把那支掉在地上的槍叼了回來。二先生馬二菊拿著兩支槍,飛快地離開金老大家的小河沿。狗們也四散開去。
事發突然,內崗發覺後,狼狗都跑掉了。金老大本來在日本人那兒聽日本歌妓唱日本歌,品日本的米酒,被電話叫醒了。
金老大坐上轎車,急急忙忙趕了回來,操,幾條野狗還會鬧事?而且是專門攻擊特定的目標?金老大本來想發怒,又一想,這狗是經過人為訓練出來的,他們是有目的地針對我金爺下手。
金老大回到金家大宅院裏,先進了他的臥室。鐵杆把兄弟們就都聚了過來。金老大說:“今天這事,不同小可。是有人和我金老大爺過意不去啊!敢找我金某人麻煩的人,會有誰呢?你說說,會是誰啊?”
“我看可能是警察局的洪輝那小子幹的。”
金老大搖了一搖頭,說:“不可能,我了解洪輝,他對我有些固結,但他為人還光明正大,不小肚雞腸的,他是個明裏來明裏去的主兒,我們之間麵上都會給對方點麵子。就算上次我沒有給他做調解人的麵子,他也還是不會幹這種事。”
“金爺,那會不會是和我們要店鋪的趙家小崽子們幹的?”
“不出人,出狗來騷擾我們,這倒有那麼點可能。明天去調查他們的底細,查清楚他們的住處,看出了洪輝之外還有誰在幫他們,不可以妄動。’
“是,金爺。”四個貼身隨從異口同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