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宿,板垣摟著線裝書胡思亂想了一宿,夢魘連篇。早晨醒來,雙眼有些浮腫。他拿起電話,先給美惠子打電話,說是要他把洪永儉和霍前進一起請進來吃個早飯,他有事務給縣裏邊安排。美惠子說照辦。板垣就放下了電話。
板垣打完電話,就讓他的男女勤務人員準備了一桌上好的酒席宴,美味佳肴配清酒。美惠子通知完洪四爺和霍瘋子,就帶著自己身邊的兩位帥氣的美男子一同來到司令部。這兩位小夥子是美惠子從大童隊裏邊精選出來的,一表人才。這兩位美惠子的性奴,對她的主子是百依百順的。美惠子今天之所以敢把他們兩個公開亮相,是因為她虐待男人強奸男人這一醜聞,在板垣將軍麵前已經不是秘密了,而且也把板垣將軍在懵裏懵懂的情況下實施了強暴大行動。今天把這二位隨身帶來伺候左右,多多少少有點示威的意思。
美惠子就坐後不一會兒,洪四爺和霍瘋子鑽天猴領著大煙狼也來了。美惠子的兩位大帥哥不夠級別,乖乖地站在拉門的內側;鑽天猴也是如此,他和大煙狼也在一邊。
四人坐在矮桌的四麵。板垣說:“今天把兩位縣長和霍撒神仙請來,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喝喝我這上好的清酒。和中國人交朋友。”四爺說:“今天不喝日本的清酒,今天喝喝中國的燒酒。”霍瘋子附和著說:“對呀,今天喝喝我們的口味。板垣司令官也嚐嚐燒酒的味道,中國的酒和中國的文物一樣具有魅力。”
“好好好。就喝中國的燒酒。”板垣看著這兩個人,心裏邊有點不舒服了。他們雖然沒有放肆,但也不是敷衍趨勢聽擺布的主兒。“今天請幾位頭麵人物來,也是有重要的大事要安排的。”
“什麼大事?”四爺馬上就跟著問了一句。“有我的事嗎?”四爺做這個縣副,還不太適應,根本就沒有進入角色。
“主要就是由你來完成的,隻有你能完成這件大事。我們的金礦上需要勞工,大量的勞工,最少還要八千人,現在才不到兩千人。”
四爺哈哈大笑,說:“司令官啊,這活不好幹。你想啊,青壯的勞力大部分都被征兵到了大童隊,還有一些的就是上山當了胡子土匪,家中剩的都是些老弱病殘的婦女們,還上哪兒去找呀?”
“辦法總還是有的嘛。”美惠子說。“四爺家中就有五個兒子,一個也沒有去兵去匪。”
“是,這一點都不假。我的大兒子,讀書讀愚了,傻了;二兒子東跑西顛地不著家呀,我總是不見他的人影,就連他的師傅都找不到他。”四爺剛說完,霍瘋子就說,“是呀,我也看不到我的徒弟在哪兒。”
“我的三兒子有病,氣喘病;四兒子在念書,讀你們日語文的小學堂;五兒子還小。鬆下縣長,你說說,我的兒子哪一個可以去?”
“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說我們的辦法還是有的。隻要動了腦筋,隻要四爺的威信發揮了,就一定把問題解決了。”美惠子說。“來來,我縣敬你們一杯。”
四人幹了一盅酒。穿著和服的日本美女又給每人把酒續上。四爺說:“司令官,我倒有個好辦法,那金老大有辦法,他也想為金礦出點力氣的。”
板垣說:“這個金老大的,是個奸商,不能讓他染指。他的主意就不要打了,洪撒,還是有你來想想你自己的辦法吧,別人的我信不過。”
“好,就有我來想辦法解決。不就七千人嗎,我想辦法。”四爺話鋒一轉,說。“不過,我可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滿洲國中央銀行的錢得隨我花,我要給勞工們的家屬發勞動費。”
“這沒有問題。”
談得開始融洽起來,四個人推杯換盞,酒喝得勤了。板垣用雙手拍了幾下巴掌,就有幾個歌姬來獻技。在洋戲匣子的伴奏中,她們翩翩起舞。一段舞後,停了下來。美惠子對他的兩個帥哥說:“也該你們表現表現了。”
兩位帥哥從內門處走到中間空地來。他們倆唱東北的大鼓。一個拉三弦,一個說大鼓書。大鼓被架在三腳架上,一支小鼓槌嘣噔嘣噔地敲在鼓麵上。唱:“說的是,”一人拉著三弦,一人敲著大鼓在唱,在說口白,“話說這國家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今天俺不把別人表,俺就表表那三國誌上的劉關張,這三弟兄桃園三結義,首先那叫一個忠心耿耿的仁、義、禮、誌、信,……”
板垣司令官對中國的文化頗有興趣,他知道這個故事,就很有興趣地聽著,也隨著大鼓和三弦的節奏,輕輕地敲打著桌子。
四爺看看大鼓書說得也算精彩,就對大煙狼說:“夥計,該你的了,也給咱們跳跳舞吧。”大煙狼忽地站起,它走到剛撤下去的大鼓的地方,首先是兩隻後腿直立,兩隻前腿向各位作揖,禮過之後,它開始扭著身子,跳起舞來。跳著跳著,它忽然間就玩起了高難的動作--一支單腿在地上,另一隻後腿收回,它在不住地晃動著身子搖著頭。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大煙狼還會空翻,一連能翻好多個。大家都不住地用手拍著巴掌,與大煙狼互動。
板垣大叫:“好好!大大的好!四爺能不能也給我訓練一頭這樣的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