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國棋博弈(1 / 2)

板垣張開右手,一指棋盤。四爺笑笑。二人就心照不宣地開始了對壘博弈,四爺走棋很隨意。板垣卻認真的不行,他對輸贏特別的當真。四爺心也不在棋上,弄了個副縣長在火上烤,不幹事情不行,身邊有人監督;幹事情也不行,若幹了那就會傷天害理。板垣他們在不斷地掃蕩清山,一些山寨的小股武裝,被他們清剿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是些人多目標大的,任四老爺,那翠娥,霍彩花他們;苗可秀的青年鐵血軍們打遊擊,居無定所,滿世界的山林子裏躥。那翠娥是個有固定居所的武裝,這很危險。

板垣的右手在在棋盤上斟酌著每一塊棋子,左手還不忘他的那隻大瓷器,在瓷器邊上來來回回地摸蹭。四爺第一盤輸了。板垣高興的哈哈大笑,有點囂張,有點狂妄。四爺不得勁了,不就是贏一盤棋嗎?這也至於這個樣子?板垣說:“洪撒,你的棋藝大大地不行。”四爺笑笑。第二盤,已開始,四爺就認真起來,每走一步都咄咄逼人,弄得板垣不知如何下步。左手也沒有時間去摩挲他的那隻大瓷器了,也上來配合右手張牙舞爪地舞弄那十六塊棋子了。板垣說:“洪撒,你的棋的大大的毒辣!”

四爺笑笑。拿起一塊棋子,走了下一步。

之後的幾局,板垣都輸得很慘,但他還是不服氣,非要贏了才行;四爺也較上勁了,卻偏偏不讓他贏。板垣輸得很慘,有點丟盔卸甲,四爺本想給他一點麵子,見他不可一世的架勢就來氣。板垣輸的心服口不服,就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說:“洪撒,你的大狗真好,我喜歡,你把它帶過來。”四爺說我給猴子打個電話,讓他把狗領過來……

二先生領著自己的四隻大狼狗,直奔九峪溝方向而去。肩上的褡褳裏裝滿了大大小小不等三個型號的鏢,還有一點吃食的幹糧。二先生和天武自小一塊兒長大,情同手足,感情不可分舍。二先生想去看天武,不僅僅是是要探聽一點消息,而更重要的是有些想念天武了。這種想念,不是撕心裂肺的,而是厚重綿長的。

四隻大狗一出那塊山地的圈子,撒了歡地來來回回跑著,不時地仰起脖子叫幾聲,二先生對它們喜歡,傾注了很多的感情。二先生把那些大狗就交給了鋦鍋師傅去安排人來管。

二先生和四隻心愛的大狗,敞開了心情,在這大好的河山中自由自在地穿行。二先生忽然就想唱歌。於是乎他就唱了起來:

初五,老頭賣豆腐;

賣得不夠本,回家打媳婦;

媳婦說不怨我,願你吃得多……

二先生不自覺地,一個連著一個地唱,唱的是什麼內容,他全然不覺得。對了,瑪瑪說過了,男愁唱,女醜浪。二先生也不愁啊,怎麼也唱?

提起那王老三呀,

抽呀麼抽大煙,

抽跑了媳婦,又去賣地,

孩子叫苦連天,

自己窮得供不起自己的吃穿,

飯裏邊沒有米,菜裏邊也沒有鹽,

王也麼王老三,天天天天天,

他隻好叫苦連天……

二先生唱的四隻大狗也興奮,被主人的唱腔所激動,跟著咿咿呀呀地輕叫和聲。二先生和天武小時候就總是這麼在河邊樹林子裏,沙灘上,山崗山梁山穀間,就是這麼無拘無束地敞開喉嚨大唱。不知不覺間,就長大了。東洋小鬼子占了大片的河山田川,一切的一切都變了。小死鬼子沁可惡,違背了老祖宗的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不遵守三綱五常。隨隨便便燒殺搶劫,還敢侮辱婦女。這些小死鬼子真就是該天殺!

二先生有點走渴了,正好來到一山澗的小山溪處,狗們也渴也熱了,就在小河溝邊喝起水來。天悶熱悶熱,太陽毒辣辣地烤著,好像要把所有的大地的水分都必須榨幹一般。四條大狗撒歡兒嬉戲,在小溪裏邊打鬧。“走了,快點趕路。”二先生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對狗們說。狗們就跑到他的前邊去了,見主人走得慢,就又都回過頭來接他。頭頂上慢悠悠地飄過幾朵鉛重鉛重的雲彩,由暗白色變成濃密的黑色雲,不斷地擴散開去。一股陰涼的風刮了起來,倒是是很涼爽。

二先生想,天武現在再幹些什麼?他和霍彩花的事情進展得怎麼樣了?屁在屎頭,風在雨頭,風刮得猛起來,天黑得像鍋底。已經由雨點先劈劈啪啪掉下來,一場暴雨就要來臨了。四條大狗首先就有了反映,它們自覺地圍在二先生的周圍,要保護他!二先生想:天武過得好不好,他過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