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對小鳳冠說賀子知道她就是暗殺佐藤的凶手,這是敲山震虎言過其實的。賀子感覺出了小鳳冠的不一般,但她並非知道小鳳冠是佐藤的被殺元凶。賀子再善良,再女性化,生了孩子母親化,她也是日軍的女軍官,是戰爭者。戰爭者想不殺人都不行,戰爭的性質把戰爭者被動的殺人也變成了主動的殺人。如果賀子知道了小鳳冠是殺人凶手,決不會留情麵留下她的。賀子偶爾話中帶刺敲打小鳳冠,是對她的來曆表示懷疑,對她的所謂風塵女也表示疑慮,並非她真的就知道了佐藤的事情。天武這樣認為,賀子肯定是不知道的,賀子知不知道。賀子不說,天武也回避不談這件事與誰有關。
洪廷路沒有向天武彙報情報的真正內容,隻是說說佐藤的案子的情況,說了也等於是沒說,沒有一點進展可言語。天武說:“我們去四大爺那兒吧,美惠子縣長也在那兒。我們去接受任務吧。”
洪廷路跟在天武的後邊,去四爺那裏。洪廷路故意走在後邊差天武幾步,顯示正副等級有區別的樣子。
四爺和美惠子正在商議金礦這邊的事情該如何分工協作的事。其實美惠子是給四爺一個麵子,金礦這一邊根本就沒有四爺的什麼事情,她主要還隻來請霍瘋子回縣府的,她有時候拿霍瘋子沒有辦法。四爺也是給台階自己也就安路行走,不撅別人的麵子,就是裝個樣子而已嘛。
板垣的金礦陰謀把四爺囚禁在此;四爺的陰謀也把板垣調配到了大營子洪花嶺。彼此看來是半斤八兩,一比一平。但是,板垣的戲是真戲假演,而四爺的戲是假戲真演。板垣的金礦是弄巧成拙,四爺的古陵墓是弄拙成巧。真金礦是假的,假古陵墓卻是真的。
霍瘋子一頭亂發,滿臉的胡須,不修邊幅,長袍子褶皺巴巴地很邋遢。他哈欠連天地走出來,看到美惠子,說:“縣長大人哪,我等你可是好久了。長時間不見麵,我想你啊。”霍瘋子今天有些陰陽怪氣的了,這是吃錯了哪服藥啊?四爺笑笑,說:“霍大俠啊,你在我這待著不滿意啊!”
“老四啊,不是我不滿意,吃的喝的,都好,可這破案子的事情,不是我所為啊。我能抓住凶手,你們這些女縣長男縣長是幹什麼的?我隻會調配湯藥。”
“嗯,那你就跟縣長回去吧。”四爺說。
美惠子說:“我這次來,本也是要把霍神聖接回去的。”
天武和洪廷路進的屋中,美惠子說:“天武你來得正好,這位是川介隊長,你配合他臨時管理金礦的安全保衛。洪廷路副隊長暫時打理大童隊的第三道防線警戒保衛事情。”
洪廷路一看有機會來了,就對美惠子說:“縣長,我有重要情報彙報。”
“說吧。”美惠子點頭。
洪廷路就把那翠娥那家軍又回紅鬆嶺的消息,以及準備長期安營紮寨的消息報告給了美惠子縣長。美惠子說,你的功勞大大的!洪廷路心裏美滋滋的,以後有情報就直接彙報給女縣長了。
小鳳冠敲門進來。她給女縣長帶來一些禮物,是賀子給的。霍瘋子看到小鳳冠,眼睛一亮,多看她幾眼,就低垂眼瞼,握起左手,大拇指在其它四指上點點戳戳。這一切早被不動聲色的四爺看在眼裏。四爺早就懷疑到小鳳冠的殺人嫌疑板上釘釘,霍瘋子這一舉動,一切都明了了。其實,殺人者,她的臉上是有死者陰氣的,短時間不會消除,霍瘋子有這眼裏,是唯物而不唯心的。
霍瘋子目光回避小鳳冠。他對四爺說:“老四啊,這案子你不用去破了。”
“怎麼地呢?”
“複雜,破不了,是個無頭案啊。”霍瘋子再也不說話了。
美惠子說:“天武隊長,你好好配合川介保護好金礦的安全,有什麼事情,你們向賀子中佐隊長請示,她就是你們的顧問。如果賀子月期滿,川介回司令部待命。洪廷路隊長辛苦了,你情報很重要,我會考慮剿匪計劃的。霍大俠,我們回去怎麼樣啊?”
霍瘋子說:“好啊,我早就想回縣城了。”
美惠子霍瘋子們車馬人轟轟隆隆地一路煙塵,回縣城去了。
洪廷路領命回大童隊去,代理隊長。天武和小鳳冠回到賀子大隊部。賀子臉是陰沉的。她看著天武,沒說話;她看看小鳳冠,眉頭皺緊了,也沒說話。小鳳冠心突突地跳著,天武說她知道自己是佐藤案的主手,一定是訛自己,估計賀子不知道,倒是現在她好像察覺了什麼?不然態度不會是這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