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死不了,就是屁股被槍子打個窟窿。”二先生大大咧咧地說。“這位是縣裏的張大秘書,也來幫你家蓋房子。”主家人趕緊上前:“張大秘書,那可不敢,實在是不敢啊。”
副縣長兼哨子河區區長的洪玲,帶人來了。她看到二先生在,就說:“二哥,你何苦做這泥瓦匠啊,到我們區去工作吧。”
“妹子,我幹這個心裏邊踏實,你看張大秘書都來跟我學泥瓦匠了,我還能幹什麼。”二先生斜眼張秘書。洪玲很不喜歡這張秘書,就說:“張秘書,你怎麼來這裏了啊?縣委離得了你嗎?”
“洪區長,你不知道啊,我有特殊的任務。那馬漢奸要和二先生接頭,我們的把他活捉生擒了。”
“怎麼就你自己啊?就你自己能生擒活捉得了馬春山?你知道那馬春山幹什麼的出身,一輩子都是武術高人,你要抓他,那不白給嗎?”洪玲沒有挖苦的意思,她畢竟是為大局著想。“如果真需要的話,我可以派人幫助你。”
縣裏這次開會討論馬春山投誠的問題,洪玲沒有參加。她在下邊忙活著剿匪,鞏固政權,土地改革,成立互助組的諸多事情。她聽明白了事情的原經過,她說:“那隊長說的,要顧全大局。馬春山投誠了,我們剿匪就會燒死人的。幹革命,哪能這樣狹隘,眼光短淺。”
聽得張秘書臉色很不好看。但他也隻能聽之任之,他的級別不能和洪副縣長比。洪玲說:“二哥,我走了。那些鬼匪子的屍體,我們剛剛處理完,都給埋在一個地方了。”
“妹子,現在政府了政權了,但局勢也還亂,多注意點安全。川介他們也還有力量,別大意了。”
“我知道,你也注意點,二哥。”洪玲帶著警衛員走了。
二先生上了跳板,他喊:“張秘書,你也上來吧,給我當小工,遞石頭。”張秘書眨眨眼,也爬上了跳板。張秘書很不情願,他說:“我是來監督你的,不是來給你幹活計的。”
“不是幹活計的,那還,那你就待著愛曬吧。”其他的小工往上邊扔石頭,二先生接住,然後開始砌山牆。這樣子折磨的張秘書很痛苦,被太陽曬的滿臉出汗,後來他下了跳板,在一邊坐著監視二先生。
晚間,二先生睡在東家的舊房大炕上。張秘書也隻好誰在那大炕上。二先生平時不打鼾,今天卻鼾聲如雷後,弄得張秘書睡不好,氣得他是哭笑不得。折騰到半夜了,二先生不打呼了,張秘書迷迷瞪瞪地睡著,天亮一看,二先生人不見了。張秘書趕緊穿上衣服往二先生家裏邊趕,來到以後,發現二先生沒有回來。其他的戰士還在堅守執勤。
張秘書看到二先生家的兒子,滿街頭跑,就學別人的說嗑。“來來,給揪個雀吃。”二先生的兒子斜他一眼,挺反感,順口就罵了一句:“操你媽!”張秘書被罵很惱火,眼睛力瞪起來,憤怒至極的樣子。二先生兒子小裏子趕緊跑走了。不一會兒帶來一群的小男孩,他們遠遠的指著張秘書,說:“你老三,你藏奸!天老大地老二你老三,老大白打頭,老二坐花樓,老三著槍打,你就著槍打!”張秘書要攆這幫孩子,他們忽地一下散去。不一會兒,又過來了,遠遠地指著張秘書,一起說:“旋風旋風你是鬼,三把鐮刀砍你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