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武已經帶人來到了馬架山的洞門一側,嚴密地封死了洞內的川介們。天武在山南邊準備堵截川介他們逃跑的路線。從小出口出來的匪兵沒有被馬春山打死的六七人,下山被天武們截住,他們了解了情況,就火速趕了過來。
獨立團團長,說:“現在我們必須嚴密封鎖住洞口,和各個可能的出口。感謝縣大隊的同誌們,現在要將川介這些日本土匪完全徹底地消滅幹淨!”
那翠娥和霍彩花天武三人聚到一起。天武向獨立團團長說:“我建議困住他們。”
“他們是禁不住困的。”
張秘書說:“必須盡快地把他們消滅,不能再等了,不能姑息養奸。”團長看看他說:“現在硬攻,傷亡會很大。”
洞內,現在是熱鍋上的螞蚱,炸營了。有些人寧死不投降;有些人覺得無辜去死,很不值得,整個帝國都投降這些年了,我們躲進山裏這是何苦呢。川介心想:突圍是不可能了,但是,不能讓自己的這些兵成為俘虜,戰死也是不可能了,外衝隻能是為槍靶子。這些兵現在聚在一起,議論紛紛。後來就開始吵了起來,他們的想法見解意見不同,開始相互爭論。最後吵的一一塌糊塗。有些人堅決要求突圍,有些人則堅決要求投降保命,日本帝國完了,我們為什麼還像跳梁小醜一樣的蹦躂?
外邊已經是大兵壓境,川介必須定奪。川介此時必須要有個交代,否則說不過去了,他實時開始安撫大家(日語):“大家都是我的兄弟,這些年來,我們水深火熱地摸爬滾打,已經結下了兄弟般的感情和友誼。我們隔山隔水地來到了異國異邦,為我們的帝國大東亞共存共榮,盡了力了!兄弟們的付出,我心知肚明,帝國投降之後,大家跟著我是吃盡苦中苦,遭盡了罪中罪,我深表內疚和歉意,對不住大家了!”川介深深地給鬼匪子們鞠躬,很長時間才直起腰了。“大家的生命很重要,我們能活著出去,就絕對不死著麵對帝國。我們能突圍出去,就堅決突圍,突圍不出去,就投降。實地臨機行事。我們很不容易,大家吃的是豬狗不如的飯菜,過的顛沛流離的搶劫生活啊。”川介擠下幾滴眼淚來,他說的很真誠的樣子,動之情曉之理,很感人。“我們遠離親人,拋下了父母,兄弟姐妹,骨肉分離,我們得到了什麼?得到的是像偷賊一樣躲躲閃閃的生活。我坑了你們大家,大家跟著我,吃苦了!受罪了!”川介再次像鬼匪子們一百八十度地鞠躬,長時間不直起腰板來。“我像你們謝罪!”
川介的一番話,感動的所有鬼匪子們都很激動,他們多數人落淚。非常時期非常境況非常地點,他們有一種凝聚力,有的相互抱著痛哭,他們想家,想家中的老媽媽老爸爸。緩緩地,川介直起腰來,說:“大家說,我們能屈服嗎?”
“不能!”
川介的戰前宣傳,以情打動了鬼匪子。他知道,他不能強勢對待他們,因為這是板垣的嫡係,和他這幾年來一直是離心離德,盡管也還順從,是被逼上了梁山。共產黨的軍隊沒有攻進洞裏來,是給他們最後的機會,如果投降,大家都會有個活命的機會。對待俘虜,共產黨軍很講信譽的,優待不殺。可是川介沒有這樣的胸懷,他不能看著鬼匪子們投降,他要讓他們死,死得像個英雄。但是川介不敢露出這種意思,那樣會反了。
“我們是不是突圍,大家說。”
“突圍,突圍出去,我們還有一片天。”一位川介的心腹在叫喊。
“好,現在組織突圍!”川介開始命令。鬼匪子們開始準備突圍,二百幾十人開始端著槍,向洞孔小心翼翼地摸去。川介把一洋刀斜跨在腰間,和一心腹在後邊督戰。川介知道,突圍是突圍不出去的,現在他們是甕中的鱉。
前邊突圍的人已經和守洞門的人會合,他們集中了火力,向外猛射,但是外邊以更加猛烈地火力壓製住了他們。
前邊的鬼匪子們現在拚勁十足,他們的情緒被川介所傳染所感動。但是後邊突然傳來了機槍聲,而且很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