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還不是妹妹想抓響尾魚,我被她纏的無法才幫她一把的!”白芷心虛道。
白印堂寵溺白芷,隻好歎了一聲道“喪期過了再議吧!”
白芷不滿的嘟起嘴,確也無奈,葉家敗落,以她的相貌與天賦,自然不屑於嫁到葉家去,想起葉家那個小公子,白芷眼眸閃爍幾下,旋即蹙起眉頭,葉祈那家夥也算的上優秀,雖然他喜歡自己喜歡的不得了,可是……葉家敗落,花都的青年才俊追她的也不在少數……
此事,也隻好過了喪期再議了。
白薇醒來時,已是她“死”後的第六日。
周遭漆黑一片,滿目的黑,猶如無邊無際的深淵。手指動了動,驀地嗆出幾口水來,肺腑火辣辣的疼,就像有火在灼燒。
她下意識的摸索,手臂所到之處,皆是肥碩的身體,滿滿當當裝滿了整個棺材。
記憶如潮,洶湧而至。
嘲笑、諷刺、侮辱、虐待、白眼,過去的十幾年裏,居然再找不出一絲令她舒服的東西來,嗬,這十幾年,還真是“了不得”啊!隻是為什麼她總覺得大片的記憶變成空白?
側耳細細聽去,有小聲的哭聲傳來,嗚嗚咽咽,悲痛絕望,她的心一疼,是娘親吧,這個世上,能為她哭泣的人也隻有娘親了!
好在,她這十幾年傻歸傻,事情還都是記得的,否則,這樣醒來,過去十年她和娘親所受的屈辱,豈不白白便宜了他們!
“賤貨,裝什麼可憐?那頭豬已經死了,你怎麼不去死!”陰狠的厲喝聲陡然傳來,白薇臉色一變。
“啊——”隱忍的痛呼聲傳來,似是有什麼插入肉裏,發出“噗”的聲響,令人頭皮發麻。
“騷狐狸,你不是會勾引嗎?你怎麼不去勾引了?!”陰鷙的嘶吼伴著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白薇陡然攥起拳頭,一定是範梅又在對娘親用刑,這個賤女人,仗著自己是正室,欺負娘親,實在狠毒!
“白印堂不是說你的眼睛最美嗎?今兒我便挖了你的眼睛,看你還怎麼迷惑他!”範梅怨恨的抓起數寸長的錐子,一把扯過滿臉滿頭是血的冉素秋。
冉素秋絕望的閉上眼睛,她不怕死,若是如此死了倒好,可是她的女兒遲遲未入殯,她死不瞑目啊!
上天為何待她母女如此不公?她到底造了什麼孽,確讓她的女兒也跟著受連累?
範梅冷笑著,捏起冉素秋的下巴,惡狠狠地紮了下去。
“砰!”奠堂中間擺放的棺材蓋陡然翻了下來,重重的砸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呀——”奠堂內的婢女陡然尖叫起來,範梅更是身子一哆嗦,緩緩扭頭看去,身後白印堂花了二百金幣,她心疼埋怨許久的紫木棺材內,一個披散著發絲的龐大的身影緩緩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