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確忘了,若不是葉祈辱白薇在先,白薇又豈會嘲諷於他?
白薇絕望的宛如墜入深淵,她身子顫了顫,緩緩後退。
“好,好,好!”她的聲音抖著,仿佛帶著哭音“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虎獸不如,枉稱為人!我白薇自此起誓,自今日起與你白家再無瓜葛,恩斷義絕!”
一室人驚呆當地,待回神,白薇已然遠去,唯地麵那觸目驚心的血跡猶如盛放的曼珠沙華,令人悚然而栗!
“大夫,救救我娘……”
“去去去,別汙了我家的門,死一邊去!”
“大夫,救救我娘……”
“哪來的死胖子,你娘死了才好!”
“大夫,救救我娘……”
“救你娘啊,先給我十萬金幣!”
……
太陽炙烤著大地,白薇跌跌撞撞,而冉素秋恍若流幹了血,無聲無息。
仿佛耗幹了所有的力氣,白薇晃了晃,終於昏倒在地。
花都客棧。
桃色的瓊釀盛滿純金的酒樽,碧色的珠簾搖曳,有女子軟軟濃濃唱著猶如江北水鄉一般的腔調,紫燭燃香,琴瑟相合。
“公子嚐嚐這桃花醉,乃是用花都蜜桃釀製而成,雖不比九天仙露,確也是分了二十四節氣,精細釀製而成。”妖豔的女子身著暗紅輕紗,雪蜜般的肌膚在輕紗下若隱若現,香豔誘人。
“嗯,她叫什麼?”慵懶的聲音猶如琴瑟之聲,細細聽去,確帶著幾分微醉之意,白玉般的指搖搖指著門外,那裏小二正厭惡的命人抬走渾身是血的白薇和冉素秋。
女子一怔,看了半響,奇怪道“這渾身是血的,確實看不出何人,不過在花都身子能有此肥碩的她當屬我們花都鎮的名人,花都白家白印堂三女,自出生便是肥碩醜陋,又癡傻蠢笨,前些日子不慎落入乾明湖,沒想到停屍六日,她居然活了過來,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隻是……何以滿身是血的……”女子眼波流轉,媚態十足的睨向那公子淺笑盈盈“公子怎的對她有興趣?”
“嗤”懶懶的笑聲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笑了起來“略有興趣!”
花都客棧外,小二直呼晦氣,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出現兩具屍體,此事若被老板知道了,定要罵個狗血噴頭了,隻是,這其中一具屍體實在巨大……
忽然,一隻血手抓住了他的腳,小二一陣毛骨悚然,驚聲大叫“詐屍啦,詐屍啦!”
白薇雙眼迷蒙,眼前的一切事物都虛化開來,模模糊糊看不清。
“你娘死了”仿若天籟自遙遠的天國傳來,確宛如地獄的利劍直直的插入她的心髒,痛的她身子蜷縮起“不……救救我娘……我隻有娘一個親人……”
“人死不能複生”玩味的聲音似遠似近,殘忍的撕碎她最後一絲幻想,讓她跌入絕望的深淵,她的手不斷的摸索著,企圖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終於,仿佛抓住了一片衣角“救救我娘,隻要我娘能活,我會奉獻我的一切,包括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