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這點兒給忘了!它們既然不是人,那就肯定不會受一些關節的限製,胳膊腿都是可以三百六十度活動的!
眼看著朝腦門砸來,我不敢硬抗,趕忙向後一仰,那胳膊擦著胸膛而過,饒是如此,肚皮上還是感覺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這……這也太難對付了!如果單是赤手空拳,我敢很肯定地說,自己毫無勝算!
剛退出樵夫的攻擊範圍,就隻聽“跨啦”一聲,身旁不遠處的一大堆木頭器械被什麼東西砸了個稀爛,而在其前麵,則站著那個文士。
不用問,飛進去的一定是殷騫!
我此刻鬥誌全無,趕忙跑過去,把上麵的木板都扒開,殷騫果然正躺在裏麵咧嘴喘氣,顯然這一下被打得不輕。
把他拽起來,我卻突然發現,那一個被砸碎的大號木頭盒子裏麵,竟然有半截人類的身子!
這是一個人的下半身,從腰際開始,下麵什麼也沒有穿,裸露在外的橫切麵裏,那皮下填充的,果然就是一段木頭!
這麼一瞧,倒真像是具服裝店裏常見的那種假人模特。但唯一也是最大的區別,那些服裝假人不會動,自然也不會致命。
難道……這些木頭器械都是在裝配這種木頭人麼?
我還看到,那假人的下半身切麵上還開了孔,裏麵似乎有一些更精密的東西。但現在顯然是壞掉了,黑色的石油不斷從裏麵流出來。
殷騫終於倒過氣來,還沒從那廢墟裏爬出,上來卻張口喊道:“當心!”
我此時正看著那半截身子百思不得其解,一時竟忘了周圍還存在著相當大的危險,待回過神來,早已晚了,隻覺得突然間一股巨力撞在身體右側,隨之自己就輕飄飄地飛起來,大概過了兩秒鍾不到,也是“哢哢嚓嚓”一陣聲響,我又砸碎了另一處木頭器械。
此時人都已經懵了,介於即將要昏闕的邊緣,倒不怎麼感覺得到疼痛,隻覺得天旋地轉,耳朵嗡嗡作響,想要吸口氣,張大了嘴,卻怎麼也吸不進來。
恍惚中,隻見殷騫跑了過來,一把將我拽起,硬扯著走了好幾步,感覺這才好點兒,可算能吸上來一口氣,趕忙說道:“跑……咱……咱倆不是它們的對手!”
“廢話!”殷騫見我恢複了神誌,鬆開手道:“還用你說啊?奶奶的剛才老子和它硬碰硬地來了一下,娘的就跟撞在一輛大卡車上似的!”
我們倆在這木頭機器中左繞右繞,很有效地避開了那兩個怪物的追擊,因為它們走直線可以,一旦拐彎,就要花上好幾秒來調整方向,給了我們充分的跑路時間。
可是,就算跑,該往哪兒跑呢?
原路返回?我倆早就摸轉了向,這裏器械林立,那個帶著小樓梯的出口本就不顯眼,此刻更是難以找到。
不管了,逃到哪兒算哪兒!如果找不到出口,我們就得盡快找到擊倒那幾個木頭人的辦法,不然非死在這裏不可!
殷騫又帶著我拐了幾道彎,前方一段比較直,正打算加速,這家夥卻突然停下,我趕忙刹車,抬頭一看,隻見直路盡頭,昨晚那白袍老者和另外一個本來不動的女人,就並排站在正前方,殺氣騰騰地對著我們。
“……壞了!看樣是都會動了!”殷騫擦著額頭上的汗對我說道:“你不號稱是梅道人的徒孫麼?得了你舅爺的真傳,趕緊想個辦法啊!”
我理解他,我也急,可急也沒有辦法啊!這些家夥完全是靠不明動力驅使的,和舅爺教的異法根本就不挨邊。我就算是搞明白其原理,也不一定有那個能耐,更何況根本就不懂。
“對了!”我突然想到,剛才本是要將那齒寒鐵打造的銀兔放回去的,因為目前的一切都是從殷騫將其取下而起,也許我們趕快放回去,這幾個木頭人就不會為難我們了。
想到這裏,趕忙推著殷騫跑上一條小路,邊走邊說道:“快走!還回十二地支圓盤那兒!把銀兔放回去!”
“放回去?”殷騫愕然回頭看向我:“你不要了?”
“先放回去!”我又推了他一把,說道:“你一把它拿出來,那些家夥就動了。咱們就不能先放回去,等它們不動了,拆了他丫的,再把東西拿走不就行了!”
“哦……哦!”殷騫一時沒能理解,但還是在看清路後,朝圓盤那裏跑去。
眼瞅著越來越近,在馬上就要鑽出這一大片機器時,“嗖”一道黑影突然間攔在了麵前,定睛看去,還是剛才那個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