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騫顯然被嚇著了,一手捧罐子一手拿著半張餅,愣了半天才將嘴裏的咽下,求助似的向斜眼我看來。
沒辦法,既然已經成這種情況了,不說也不行,何況我倆究竟什麼結果,秋天可能會起很大作用,隻得理了理思緒道:“咳……其實吧,事情是……”
“得!得!得!”秋天見我磕磕巴巴,不耐煩地揮手道:“這會兒別說了!他們對你倆的處理意見已經出來了,還是想想該怎麼辦吧!”
我倆頓時豎起了耳朵,急於想知道自己的“下場”。
秋天見我和殷騫緊張起來,方才接著道:“剛才長老說了,你們擅自進入他們的禁山,本是要活埋的,但是由於是外鄉人,不知道這個規定,再加上有羅刹鬼市的信件,所以從輕處罰……”
“呼~那就好那就好!”殷騫聽到一半,就忍不住拍著胸口道:“隻要不死就行!”
“不見得。”秋天接了他的話茬兒:“從輕處罰的結果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由於你們見過地神殿裏麵的景象,為了保證秘密不外泄,需要將你們的雙眼挖去,終生不得踏入高唐村百裏之內。”
“什麼?”殷騫一聽就蹦了起來:“挖……挖眼?還倆都挖?我靠!你讓他們直接殺了我得了!”
“急什麼?”我好整以暇地走到牆角裏,將那籃子拾起來,也拿了一張餅,多少吹吹上麵的灰塵,咬了一口道:“有秋天在呢!~你先聽聽她有什麼主意。”
沒想到秋天先是一愣,然後不好意思地道:“我……我也沒辦法。你們剛也看到了,高唐村的實際掌權人是長老會,除了和你們說話的大長老古承天,還有五個長老。古爺爺雖然有心放你們,但其他幾個長老不同意,所以目前還沒有一個好的辦法。但是你倆別急,對你們的處罰明天正午才會施行,中間還有這麼長的時間,我和古爺爺會想辦法的。不到最後一刻,你倆最好別輕舉妄動,他們在村子周圍到處都布置的有暗哨,跑是跑不掉的。”
“古承天?”我聽了這個名字有點意外,問道:“高唐村的人不是應該都姓白麼?他為什麼要幫我們?”
秋天似乎並不關心這個,擺擺手正要說別的,門又被打開了,外麵的人探頭進來道:“丫頭,你該出去了!長老隻允許你來送飯,可沒讓你說這麼久的話!”
秋天聽了,一邊往外走一邊再次叮囑道:“千萬別動心思!等我消息!”說完,她就被人拽了出去。
殷騫看著門再次關上,咒罵道:“娘的,這叫什麼事兒?咱們還是別聽這黃毛丫頭的,想辦法先脫身再說吧!”
我專心地吃著餅,提醒他道:“怎麼走?你沒聽她說漫山遍野都是人麼?就咱倆?我估計你連這屋子都出不去!”
“那她怎麼就能來去自由?”殷騫不忿道:“要知道咱們可是一夥的啊!我現在怎麼越看這丫頭越像是投敵叛國的漢奸呢?”
我從他手中搶過水罐,喝了兩大口道:“誰讓你非要進人家的祖墳山?看來呀,人家高唐並非不講理,秋天沒進,就沒難為她,還是咱倆腿賤罷了!”
“得了吧!”殷騫推了我一把坐回牆根道:“你現在想叛變也晚了!老老實實地等著被挖眼吧!咱倆大老爺們兒,現在命運寄托在一個小丫頭的手裏,說出去還不夠丟人的!”
沒辦法,跑也跑不了,我倆此刻也沒了吃飯的心情,多少墊巴了些,隻得等著秋天的消息。不過真是要跑,夜晚是最佳的時機,等天一亮,如果秋天還沒能想出來辦法,那就真的要完了。
吃飽喝足,雖然冷得要命,但我倆實在太累,縮在牆角的稻草堆先後就睡著了。
再睜眼的時候,天已經蒙蒙發亮,是殷騫把我推醒的,見我睜眼,他立刻小聲說道:“不行就想辦法跑吧!別指望秋天了,再等一會兒天大亮,那可就真來不及了!”
我想了想也對,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奮力一搏,秋天畢竟還隻有十六七歲,一個小丫頭本事再大,也不是那一幫老頭子的對手。更何況她那個破脾氣,也許前半夜就說惱了,敢再出手打個老頭兒,估計這會兒也被關起來了。
探頭瞧了瞧窗外,那些個看著我們的人還紋絲不動地站著,完全沒有瞌睡的樣子。又找了找屋內的東西,除了一個破水罐和幾張被凍硬的大餅,連個襯手的武器都沒有。
思忖半天,我站起來輕聲道:“走,先看看情況再說。”
沒承想我倆剛走到門後,屋門竟從外麵推開了,四個黑衣人擠在門口,為首的一人說道:“跟我們走,大長老要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