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聽我說!”古長老見來硬的攆不走我們,隨即說道:“我已經是老頭子一個了,本就打算死在這裏。毀了白狄人一千多年的祖墳山,雖然是迫不得已,但我還有何臉麵活在這世上?更何況這炸藥印信很短,如果點著再走,誰也別想出去!所以必須要有一個人留下進行爆破!好孩子!你們都是好孩子!~聽我的,趕快走吧!~趁老頭子還有一口氣,能多撐一會兒是一會兒!你們逃出去的希望也就越大!”
我和殷騫麵麵相覷,知道老爺子所言非虛。隻有秋天哭的稀裏嘩啦,抱著古長老道:“爺爺~!我不要你死!我要留下來陪你!”
“傻孩子!~”古長老愛憐地摸著她的頭道:“你看看你,多年輕啊~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說這傻話幹嘛?咱們倆認識雖然還不到三天,但是我真覺得你就是我的親孫女兒。唉!小夥子,你以後可得照顧好她!不然老漢我可是要從地底下鑽出來揍你的!”他這最後一句話,卻是對我說的。
見我點頭,古長老滿是不舍的神色,輕輕推開秋天,抬頭問我們道:“你們知道我為什麼姓古而不姓白麼?”
“……”這個問題其實我早就想問了,但一直沒逮著機會。
“嗬嗬……”古長老見我們木訥的神色,笑了笑說道:“因為我跟的是娘家姓,我娘是從外地嫁進來的,第二年她丈夫就去世了。而我的父親,就是當年那個偷走所有鑰匙的人!”
“……”我和殷騫隨即想到,當年那個人看來除了來高唐摸底探查之餘,居然還勾搭了人家當地的女子。當然,這也有可能是他保護真實身份的一種手段。但給一個女人帶來的影響,卻是一生的。
古長老也不管我們愛不愛聽,說著他人生的最後幾句話:“記得我娘說過,有一次我爹喝醉,曾經對她說,他在外地藏的有寶貝,說等這亂世過了,就帶著我娘把寶貝挖出來,然後帶她離開高唐,去過好日子。但是自從那晚他偷偷走了以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說著,老爺子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張羊皮之類的東西,遞給我道:“誰知道我娘這一等,就是一輩子。當時他喝醉,寥寥草草地畫了幅藏寶圖。我留著也沒什麼用了,送給你們當紀念吧!”
我接過來,並不急於看那上麵的內容,而是好奇地問古長老道:“您……知道您父親的名字麼?”
老爺子顯然好久沒提到過了,想了想,方才說道:“如果那天醉酒後他說的是實話,那他應該姓馬,叫做馬三炮!”
轟!我的腦袋瞬間就亂了。馬三炮!爺爺故事裏的那個馬三炮?那個最後奸屍被索命致死的馬三炮?這……我算了算,現在古長老七十多歲,六十多年前馬三炮死的時候,也已經快四十了,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馬三炮?”殷騫聽過我講故事,愣了幾秒鍾反應過來,轉頭正要說話,卻被我從身後擺手給攔下了。
老爺子既然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就別在這個時候給他添堵了。
“哎~”古長老的注意力本就不在我們身上,隻是自顧自地道:“能讓我這樣一個仇人的兒子當上大長老,還委以重任,為了高唐,賠上一條老命又算得了什麼?更何況這種事情,我這個外人來做也最合適。好了,你們快走吧!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越快離開越好!”
“爺爺!”秋天聽他這麼說,再一次哀求著,但我和殷騫在老爺子淩厲的眼神下,不得已將她拉開了。老爺子說得對,必須有一個人留下來觀察刑天庫的情況以及引爆。
“好好活!孩子們!你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古長老最後微笑著衝我們說完後,扳動了地板中間的杠杆,徐徐降了下去。
“走吧!咱們得抓緊時間!”我安慰地拍了拍秋天,隨即帶著他倆朝外麵跑去。
中間這層到處都是器械,光線也暗,我們連出來的地方都不知道在哪兒,隻能跟沒頭蒼蠅似的亂撞。總之先找到牆邊,再順著走就有眉目了,不至於會在中間兜圈子。
當然,最方便快捷的一條路,就是回到地支門那裏,打開門就能出去。但……地支門又該在哪兒呢?
跑著跑著,前方一大片木質器械後突然衝出來兩個人影,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仔細一瞧,竟然還是我和殷騫最早遇到的那些個木頭人,其中一個,正是白印天!
“怎麼辦?”殷騫看清了眼前的形勢,湊上來問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