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第一節 謀動(1 / 2)

晚秋,冷夜,靜靜得大街,深謐的小巷,黯淡的胡同,幾戶人家窗子透出了一些微弱燈光,點綴著生活中的樂與悲。街上行人很少,一個老農,推著輛單輪小車,在幾聲狗吠的歸途中,抽著一支煙杆,佝僂著身子慢悠悠的走著。不時,幾間房子傳來隱隱歡笑聲,幾個鄰家孩童,在父母的催促下,站在門口相互話別,或一一約好明天的玩耍。忽然,一小小庭院中,一聲怒罵中夾雜著弱弱哭響,街上的狗吠更加響亮了。一隻遊蕩在街上的老貓,“喵”得一聲,幾下鑽進了一所蕩為寒煙的廢墟,久久未見它再次出來。。

丹楹刻桷的柱子,走鸞飛鳳的雕梁,一片燈火通明,周圍矮小的房子漠漠孤立著處於五脊六獸中的魏府。

魏聽白,本是軍中一名士卒,一路摸滾跌爬,當上了掌控全國車馬的最高機關太仆寺卿。對上曲意逢迎,奴顏婢膝,對下趾高氣昂,頤指氣使。一些趨時附勢的小人投其所好,在道德的名義下進行著不道德的交易。在不道德的交易裏,枉送了許多無辜人的性命,在那些無辜人的性命中,其中就有明紫山的義弟,易問安。

有人強顏歡笑,有人亙古憂愁。從單純到奸詐,為弱肉強食的生存本能。假輿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裏,真伯樂者未失騎,卻已定禍福。欲望繁衍著貪婪,貪婪,侵奪了理智,理智,卻不曾哭泣。因為,這也是他們所謂的快樂,還有誰會去在意,偶爾良心發現的那一雙悲哀雙眸?

“哼,易問安那個庸人,死得其所,死得其所啊。”魏聽白注視著紙條,過了良久,手裏冒出微許煙霧,紙條化為灰燼,漂浮落地。

橫臥在一條躺椅,另一隻手不安分得遊走在一個豐滿的身體上。妖嬈的女人,眼中透著一絲厭惡和欲望的潮熱,輕輕揉捏著他的小腿。

“老爺,易問安才多大本事,要不是當初看他對你還有幾分忠心,他也當不了什麼少卿長,你提拔了他,他卻處處和你做對,這樣的人,死了倒也幹脆。”猩紅的小嘴,胸中的的那一點緊緊抵著他的手臂,似無力,似催促的張著。“奴家身體好脹。。。”

“婦道人家,你懂個屁,”驟然起身,抱著那具成熟的身體,走向了內室之中,不一會就傳來了陣陣呻吟劇息。“老爺,慢點。。”

才一杯茶的工夫,魏聽白就早早瀉氣,滿足得趴在女人上麵,喘著一團團的粗氣。女人眼中,有著明顯的不盡興。卻任由這老頭壓著。沒過多久,就發出了如雷的鼾聲。身下的女人,帶著不甘心,也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咚。咚。咚’。“老爺!老爺!”

魏聽白推開旁邊的女人,一骨碌坐起,不滿的揉了揉眼睛,“老爺,這麼晚了你還去哪裏?奴家一個人睡寂寞。。”

“睡,你繼續睡,我還有事,等會就不過來了。”拍了拍她花白花白的屁股,一邊穿衣,一邊說著。女人背朝著他,眼中流露一陣興奮。

“汪管事,他在哪?”

“回老爺,在書房等著您。”瘦得很精明的汪管事,看了看老爺身後那個門說道。

魏聽白不慌不忙的捋下袖子,扣上黃衫長袍,:“你回去吧。”

汪管事並未走遠,直到看不見老爺,急色地從一拐角處走出,輕輕敲了房門。妖嬈女人迅速起身,也不管裸露著的身子,門沒全開,汪管事猛撲過去,:““寶貝,我來啦。”。“死相,快點,老娘等不及了。”接著翻雲覆雨,再度三季。。。

魏聽白笑笑的走進書房,恭了恭身子,對著一個正在翻閱一本不知什麼書的年輕人脅肩諂笑:“小人見過孤風公子,孤風公子從大漠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來人,速速備些上好酒菜拿至書房!。”

很陽光的笑容,在不是亮堂的書房裏卻帶有種陰唳,稍微一禮“魏大人,好雅興,不知我剛才可否打攪你的春宵一夢?”麵容一峻,“接待客人不去正廳,卻在書房,這就是魏大人所說的待客之道麼?剛才實顯無做,出去轉了轉,卻不想聽聞一些狗貓交he之聲。魏大人,你的雅興有點大過誠心了吧?”

魏聽白笑容一僵,老臉一紅。嘿嘿幹笑兩聲:“看公子說得,隻要您一句話,何止是我府裏,就是全天下的女人,還不是由您睥睨,縱您玩樂?坐坐坐,今天您是主我是客。”不愧是魏聽白,既帶過了剛才匆匆宣*的尷尬,又小小了拍了一計馬屁。

孤風麵容一緊,這老狐狸,卻不是油燈,一語雙關,就被他輕輕略過。看來得小心應付了,以免交易吃虧,回去後被其他兄弟恥笑,這可關係到家族中的地位與未來殊榮的事。千萬馬虎不得。不見任何動作,已然坐穩距離不近的雕刻著一個仙鶴的太師椅上。速度之快,顯現出深厚的功底。

魏聽白似沒注意孤風,繼續恭謙說著:“不知獯鬻(注一)陛下身體安好?上次我托人送的幾截‘聲風木’(注二)可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