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阿寶跌坐於地,望著隻離他一步之遙的怪物,心膽俱裂。
兩條倒眉稀疏淩亂,一雙三角眼睛,冒著慘綠青光,單腳呈丁形,足下黑雲騰騰,腥風烈烈,半浮於空中。一隻細長的手臂,詭異的長在足有七尺寬長的前胸之間,指甲獠長鋒利,手臂之上有濃濃的腥紅卷毛,蓬亂而又碧青的頭發,披散在雙肩之上,雙臂突兀,屏息而望,卻是一對人形骷髏頭,骷髏頭的眼中,隱約可見白火浮浮,怪影閃爍。
隨著一聲有如金石碰撞的怪異之聲,阿寶毛骨竦然,被那隻細長的長滿腥紅卷毛的手臂一把提住,三角眼睛近在咫尺,雙眼之中布滿條條血絲,更有惡臭之味籠罩襲來。
阿寶窒息,口吐白沫,離地的雙腳劇烈掙紮,不省人事。
“切,沒用的人類,這麼快就嚇暈了。”怪物口吐人言,拋下了阿寶,‘撲’的一聲,被地上碎石刺醒的阿寶,由感胸間劇痛,眉頭硬硬撇起,卻是不敢再睜開眼睛。
“起來吧,本座不會傷害你這個卑微的人類,本座知道你已醒來,如若要是再躺在地上裝死,休怪本座對你不客氣了,本座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阿寶麵朝地底,忽聞慘烈血腥惡氣,大驚之下,眼睛惶惶,眯開一條縫隙,全身頓時冷汗沁沁,心神恐懼,卻是地底之上,那張怪物的惡寒人臉,正對著他邪邪而笑,紫紅雙唇之中,但見千百惡蟲蠕動,臭不可聞。
阿寶緊繃的神智,突然破缺,‘嗡’的一聲,臉色慘白如紙,渾身酸脹無一絲力氣,顫巍巍之中苦苦爬起,伸出一根顫抖的手指,指著身在半空,而腦袋卻如長蛇鑽地的怪物,嘴唇撕裂,哆嗦不已,“你。。你。。你是人還是鬼?”
“本座是鬼是神,還容不得你這個卑微的人類來問!哼,鬼算什麼?神又算什麼?神鬼隻不過是靠著低微的靈濁二氣苟延殘喘的下等生靈而已!”怪物再次長嘯,如金石碰撞的詭異之聲,再次震破阿寶的心靈。岩牆‘哢哢’裂開,陡壁滾落碎石,紛紛零零。
“是你?救了我?但我並不會因此而感謝你,我本無意存世,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為何,你為何要救我?”阿寶悲從心來,哭腔而問。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好!好一個生亦何歡,死亦何苦!本座問你,如果生由己定,與日月同壽,而永生不死,而萬劫不滅,那麼,你可知?你現在的死,就毫無意義可言。那麼,你可曾想?永遠的存世,殺盡負你之人?殺盡阻你永生之魔神?而獨霸天下?”怪物說完,對著阿寶又是連連咆哮。
“不,你錯了,生,隻不過是白棋一枚,永遠的行走在棋盤之中,死亦不過黑棋一子,局麵各定。所以,活著的人,一直在安排好的殘局之中苦苦破解、掙紮。而死去的人,隻是融入棋盤之上的黑白二線,隻為黑白二棋而存在,而已。”阿寶對著怪物大聲反駁。
“愚迷之子!愚迷之子!本座再次問你!倘若本座賜你無上法力,讓你跳出你所謂的棋盤之說,讓你為負你的人製造殘局,讓你為阻你永生大道的人永處沉淪二線,天上地下,為你獨尊!”
“天上地下?惟我獨尊?”阿寶心間泛起一陣迷離與迷茫。
怪物嘴角忽的裂開,嘴中的千百蠕蟲蜂擁而出,密密而又麻麻,呈一麵白色蟲牆,怪物忽的又是噴出一股妖嬈黑血灑在蟲牆之上,白色蟲牆忽的發出獰笑聲聲,森森的深淵峭壁,突有一片綠光衝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