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緣本非紅塵弄,醉煙虛步絆琴鎖。
殘雪揮世冷羽鉤,暮橋夕浮水斷萍。
金月國,昆吾山。
突來一陣大雨,洗滌起雲隱峰中處處傷痕累累而又入目狼藉的‘天羽簾花瀑’的邊圍之境。
“虛來幾生,畫曲成殤,悲顏啜,昆吾失峰,簾花逝羽。。”
蘭光為悲、素白為泣、紫木為愁、淡綠為決絕的一副三尺見長的紫木軸畫,隨風飄浮,帶著淡淡哀傷的珠圓玉潤之音,慢慢的,慢慢的,隨著濺起斷草殘木微濕泥濘雜碎地的上空,緩緩的,卷攤而開,畫中有個媚態萬千的女子,隨著畫中的那輪紅日乍然一亮,畫中女子緊閉猶自流著淚的動人雙眸,忽的一睜,漫天大雨,為之縱是冷眼也顯萬千風情的女子生生一窒,眨眼之中,畫像女子盈盈的,在畫中走了出來,隻是,讓人銷魂的明眸更加紅腫,隻是,潔白如斯的的衣襟之上,猶然流著,觸目驚心的殷紅鮮血。。
“心亡。。身身觸凡情,若隻得一生情緣,何苦,何苦,吞落三世囫圇酒,而。。癡迷飲淚,隻笑,吐情思情君絕情;截斷萬千紅塵水,而。。醉戀眷侶,隻恨,恩義情義君負義;是君,是君!薄我前世癡迷情,怎能,身身戀粉蝶?而。。枉我一腔幽幽情意真,赴殘照飄零,恨落花唯獨不撒晴天路,憂憂寒風阻前,不問來生路茫茫。。隻願君臥刀山,埋君發,葬琵琶,封殘心,鎖魂囚靈!朝朝金玉君不聞!隻願君橫火海,焦君體,熬斷腸,投九淵,石爛海枯,蒼水倒轉君不出!。。”
白衣女子於空停在一片不堪入目的亂雜慘桓之上,白衣飄飄,迎風而舞,有幽香陣陣,侵襲著綿綿細雨,正如那細雨綿綿潤物華,空中,忽然綻放出朵朵五光十色的璀璨花瓣,在白衣女子的迎風自舞而帶起的化雨之中,款款而落。
似嬌嫩鮮豔,雨滴難掩玉顏滾滾珠,芳香久彌留,勾起白袂惆悵欲斷衫,帶動花蕊點點淚剔透,彙聚成細流水潺潺,想要從悲咽動聲中拾起過往,任憑雲煙片片,偏偏迷戀青藍霞,可心已碎難愈縫,是有舞姿絕倫,恍夢難留,一醒死心決絕,隔世不難,芳心不止滴血,淺唱冷酒打濕鴛鴦枕,不哭曾入塵寰,紅藤束手來生牽。。
再次,癡癡的望著眼前失陷於天災的雲隱峰,白衣女子冷冷的撇過頭,香唇微顫,“是你?”別過頭,再不去看。
同樣是癡癡望著她背影有好長一段時間的一個身著紫衣的偉岸身影,微微激動的點了下頭,“是我。”眼神炙熱,緊緊的盯著眼前的白衣女子。
兩人沉默,隻是細雨綿綿,灑落一地鮮花翠翠,卻是紫衣男子不惜落花哭紅顏,耐不住心頭澎湃的熱血,伸出因為激動而略徐抖索的大手,按在了溫暖濕滑的香肩之上,“小琴,你終於醒了,太好了,我還以為。。本王,本王想你想得好苦!”
“你我之間,隻是他擺弄的兩顆棋子,何必,如此苦苦執著?你應知道,我卻無奈,想想,紅顏禍水惹命薄,我,我不甘!。。我真的不甘!。。”
白衣女子說話之間,紫衣男子鼻中湧進一股若蘭芳芳之體香,急切之中,一把抓住了白衣女子的羊脂玉腕,“小琴,難道本王現在還沒有能力與他相抗?小琴,你要相信我!別傻了好嗎?一切都已經過去了,請你相信我!”
兩人沉默對視,良久,紫衣男子溫柔的替她拭去了冰肌玉顏上的一行香淚,白衣女子怔怔的望著眼前的紫衣男子,淚,再次無聲湧出。”
隻有細雨,在白紫二人對視的無聲之中,悄悄的,悄悄的下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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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都怪你啦,走得那麼急。。”垂髫幼童趴在老頭的背上,很不是故意的很不是小心的扯斷了老頭那長得很不是故意的也很不是小心一撮白胡子。。
“弟弟,說話歸說話,不許把老哥的胡子拔掉,尊老愛幼,尊老愛幼。。老哥記得很清楚,當初還不是你催老哥快點走的,真是的,還送給她們本命金符。。”老頭比較肉痛的伸出手,摸了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