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畫像無風自動,畫中的片片落葉,從畫像裏麵緩緩而出,有琴聲悅耳,叮咚撩神,曉月冉冉,從中注落一束華光,直射畫中的那角玉致壺嘴之中,但聞‘嘩’的一聲,片片落葉卷風狂湧,畫像中的秀麗女子,那幾縷鬢角青絲,似乎,動了那麼幾下。。
“幾遇成空,難掩愁妝紅,怎奈星河玉兔劄,鉤鬥紫煙茫蒼水,千淚犁銀走無弦。素琴寄魂,扯弄緣珠簾,任憑畫荒幾夢戲,黲壺淺悲醞心潮,萬悵青絲懸天絹。”
在場的眾人個個屏息靜氣,“這。。這。。。”
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各自訝異,呐呐而呆的林中雲突然想到了阿寶他們還沒來之前,他看著這幅畫像時,當初聽到的那個莫名的聲音,居然和現在的這個聲音一摸一樣。。
“林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明夜天緊緊的看著這幅在他們眼前飄來飄去的畫像,忽覺右臂一緊,卻是池水瑤心生小小不安,輕輕的抓住了他。
“沙兄弟,林賢弟,池。。小瑤妹子,為兄也是不知現在所發之事,更是不知接下來這幅畫還會發生什麼事,這幅畫上上下下,到處透露著古怪,我們不如,暫且的退後幾步。。”林中雲說話之時,一直盯著這幅畫,不知怎的,心裏居然有了一絲莫名的興奮,這和在場的人並無任何關係,隻是,不知從何說起。
沙寶眼中暴怒一閃,我有諸界之中的至尊凶器‘夭神屠天刺’在手,難道還會怕這小小的一副圖畫?心裏冷哼一聲,隨著明夜天之後,趴在了正廳之中的幾張木椅後方,鼻中忽有隱隱香氣傳來,內心頓時一熱,裝作不經意的,再往池水瑤的方向,挪進了一點。
“。。掌門師兄,掌門師兄,我們沒看錯吧?我們沒聽錯吧?以前師尊老人家在的時候,也沒見得這幅畫還會這樣子的。。”杜書雙緊緊的挨著林中雲,用一種很聰明的聲音傳遞法,隻有大家都聽到,隻有那副畫像肯定聽不到的。。雲雲。。
“恩,有情況,肯定有情況,我們現在要稍安勿躁,必須得沉得住氣,看它對我們到底有何居心,靠攏一點,大家再靠攏一點,以防萬一有所不測,彼此也好有個照應。。”林中雲煞有介事的,摸了一下鼻子,當然了,用的也是杜書雙的那種聲音傳遞法了。。
“夜天哥哥,小瑤好怕。。”池水瑤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撒嬌的把整個軟香玉體全部粘到了明夜天大大的懷裏。
“乖,小瑤不怕,俗話說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更何況對方隻是一幅畫,我們對它,很有禮貌的,而且也沒有惡意,我想,它是不會故意的,傷害我們的。。”明夜天在說到故意這兩字時,故意的,緊緊的抱住了池水瑤那段正在故意撒嬌的小蠻腰。。
“哇,二師兄,你幹嘛抱著我的脖子,快鬆開,我快透不過氣來了。。”韋駿忍不住了。。
“你先把我的腳放開,我再鬆開。。”杜書雙也忍不住了。。
“噓。。別出聲,出現狀況了,離我們三丈開外的距離的那個目標,正在用一種淩雲探路的絕世步法,快看,它現在在向我們慢慢飄過來,噓。。”林中雲一根食指,輕輕的按住了自己的嘴唇。。
“林大哥,你幹嘛摸我?”沙寶一個別頭,問起了不知是嘴唇咬著手指還是手指按著嘴唇的林中雲。。
“噓。。。。”杜書雙、韋駿、明夜天、池水瑤四人同時的對沙寶豎起食指,放到了自己的嘴唇上。。
“。。。。”
畫像終於停止了律動,隻是靜靜的浮在眾人的幾雙眼睛之前,在那徑自的一張一折,‘咯咯咯’的幾聲,帶著幾許勾人心魄的嫵媚與柔情,自畫像中,清晰的傳了出來。
“噗通。。噗通。。噗通。。”靜得都能聽到各自的心跳聲。。
身為這些人中的大哥,再說,好歹也是一宗之主,是不是,林中雲硬著頭皮的站起,躬身以禮,帶著發麻的磁性男中音:“請問這位姑娘是何方高人?因於何故,以此驚天功法匿於我青丘角象宗的畫中?若是方才晚輩們的喧嘩而不小心打擾了前輩清修,還望前輩寬諒則個,晚輩們也是不知前輩藏身此畫像之中。”
“咯咯咯咯,小弟弟,你這話說的真好聽,說起來好像是姐姐為了好玩,才跑到這幅畫像中裏來的,還有,你方才所說的青丘角象宗,那麼,在你們的對麵,可有一座萬狐山?是也不是?”整張畫像,盈盈的在林中雲麵前攤了開來。
“不是,前輩,晚輩並不是這個意思,前輩您多慮了,”望著畫像中女子的那身白衣,狂烈舞動,林中雲再次失神,這張麵孔,好熟悉。。
“快說,青丘對麵的那座山,可是叫做萬狐山?”伴隨著池水瑤的一聲驚叫,畫中女子一身白衣,嫋娜娉婷,如若出水芙蓉,舞起一陣香風,出現在了眾人之前。
“回稟前輩,青丘為南,萬狐為北,晚輩正是南山青丘角象宗的第二十四代傳教掌門,林中雲是也。。”林中雲恍若夢中,眼前的白衣女子,不就是那日師尊不準他向任何人透露的白衣女子?越想越是混亂,索性不想,眼神切切的望著對麵冷光四射的白衣女子,心中小有期待,期待她就是那日的白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