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湛陵同弗禦談論的時候,水運殿卻來了一人。
來到水雲殿的不是別人,正是離憂的老冤家晚鏡,離憂此時正抱著小寶端坐在客廳玩耍,這晚鏡身份特殊,也不等婢女通報竟是大大方方走了進去,這小婢隻能苦著臉跟在身後,離憂抬頭看見晚鏡臉色一沉,可是旋即對著小婢笑了笑示意無妨。
懷裏的小寶因為玩累了已經睡著,小小軟軟的身子卻緊緊摟著離憂的胳膊,將臉埋進離憂的懷裏甚至蹭了蹭,離憂一笑,對著站在一旁的芮芮說讓她抱小寶回去房間休息。
晚鏡就那麼看著離憂,眼睛微微彎著露出一副淺淺的笑,可是卻帶著幾分冷意,原本嬌俏溫婉的臉蛋上也帶著些許刻薄,在旁人麵前她總是溫溫婉婉,嬌豔乖巧,可在離憂麵前她卻分明連裝都不願意裝的,從跨進殿門她就一直站著,也不客氣,直接冷冷道:“離憂,你竟然騙我?”
離憂抬頭輕輕看了她一眼,也不示意她落座,笑道:“哦,晚鏡仙子今日這火氣怎的忒大了些,也不知是水雲殿的哪位小婢得罪了仙子?”
晚鏡冷笑一聲,出口的語氣裏分明帶上了些許不屑,“離憂,你不過才做了幾日帝君夫人,也敢同本公主作對了,前幾日我來水雲殿探望帝君,你為何誆我說帝君病了?”
離憂聽罷,立刻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哦,你說前幾日,你也知道這水雲殿裏裏外外的都要本上仙一人打理,事情繁多,至於其他的想是我那時記錯了吧。”
晚鏡臉色一變,她一向被人高高在上的捧著,又是天庭的公主殿下,從小自與旁人不同,又因為她的母親過早去世所以天後待她更是比其他公主特殊,所以也便養成了骨子裏的傲慢和淩人。
晚鏡幾時受過這樣的怠慢,想著以前同離憂一塊在佛祖處修行時對她的服帖,再看看今日的不敬態度,她料得離憂不過是因著霸占了水雲殿女主人的位置才敢這樣囂張,想到這裏晚鏡的心裏頓時生起了一股難以磨滅的氣憤,她看著離憂的眼神裏不由帶上了一股怨毒,嘴裏譏諷道:“離憂你不過是嫁給帝君罷了,可不要就這麼以為自己可以和帝君長長久久,你恐怕還不知道吧!”
離憂心裏一顫,看著晚鏡看向她的諷刺刻寡的眼神,心裏立刻升起一種不安,可是更多的卻是好奇,她不由道:“不知道什麼?”
晚鏡得意一笑,可是眼神裏卻帶著一抹嘲弄,說道:“帝君心裏有著一個人,而那個人在他心裏已經藏了幾十萬年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離憂心裏一怔,隨即想起在狐狸洞頂的那一夜,藺川在她耳邊說的關於湛陵的那些話,縱然心裏酸澀難忍,可是離憂卻做出一副風淡雲輕的模樣,她抬手攏了攏頭發,淡淡一笑:“那又怎樣,這個女子到底已經成為過去,而我,卻是他未來將要相伴一生的人。”
晚鏡說出這一番話本打算是要氣一氣離憂的,可不曾料到她竟這樣回答,她臉色一邊,也笑了起來,隻是這笑容卻並沒有幾分真誠:“我可真是佩服你啊,你恐怕還沒有搞清狀況吧,可笑你還以為帝君是自願同你成親,你也不想一想,憑著帝君這樣一介氣質和尊貴,想要嫁他的女子多了去,可帝君他為什麼偏偏要娶了你?”
晚鏡向前走近一步,眼裏一片森然嘲諷:“難道是帝君當真垂青於你,可笑啊,你知道麼,娶你不過是帝君的一個承諾罷了,是帝君可憐你離憂罷了。”
離憂心頭一顫,一股難以言說的震驚緊緊地襲上心頭,她站起來,手指雖然都在發抖,可是依然看著晚鏡冷靜的說道:“你說的這不是真的!”
晚鏡似乎很滿意離憂的反應,淡淡笑道:“是不是真的難道你離憂感覺不出來麼?難道還需要帝君親口向你說明?”
心裏的鈍疼越發明顯,離憂臉色也是極度難看,她想要認為這不過是晚鏡故意這麼說來氣她的話,立刻冷冷道:“不勞仙子費心,這事情我自會向我夫君親自詢問。”
聽得離憂一字一句的“我夫君”,晚鏡麵色微寒,一字一句就像淩厲的刀子:“離憂,我一向不大看得起你你也是曉得的,帝君很久之前便是我晚鏡傾慕之人,他娶了你,我很不甘心,所以我是一定要將他搶過來的。”
天界的諸女仙戀慕湛陵這早已是公開多年的秘密,可是離憂卻不曾見過有哪個女仙有這晚鏡這般氣勢,且比之她這個正兒八經的戰神夫人還要來的名正言順,且還是在這水雲殿裏同她宣戰,離憂瞅了瞅晚鏡,想要看出她放才說的那一大通話是真是假,可是卻到底泄了氣,她自認為什麼都看不出來。
離憂說道:“我同你從來不在一條路上,若你要過來同我搶湛陵,隨意,隻要他願意,我絕對不說二話”,離憂說這一通話原不過氣話,可是想了想,這晚鏡到底俊俏靚麗,又有顯赫身世,若當真那湛陵看中晚鏡自己又能怎麼樣呢,不過一時又想起晚鏡同藺川都提起的那個不知名的女子,心裏一片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