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出葉瑤後,宋青修抱著她一路疾馳來到了他在京城的府邸。一進門他便急急叫喚著去請大夫來,卻沒想到葉錦馨早幾日便細心幫他把大夫叫來府裏候著。
大夫在給葉瑤看診的時候,宋青修焦急地守在身邊沒有走開,唐子墨和葉錦馨看到他這個情況,既驚訝於宋青修傾心於葉瑤,同時也擔心起葉瑤和宋青修來。
進門時的衣衫破爛和臉上的傷他們都看在眼裏,也大致能猜出她到底經曆過什麼。尤其是唐子墨,若是他的馨兒遭到這樣的傷害,他指不定自己會幹出什麼事來。正是如此,在葉瑤結果未出來之前,唐子墨夫婦也都守在一旁,就怕宋青修會突然發起瘋來。
很快,大夫便看診完畢。他回頭,望著這個從方才就給他莫大壓力的宋當家,伸手擦著額頭的汗水。
“當家不必憂心,夫人隻是因為受到驚嚇加之擔驚受怕身體虛了些這才昏了過去。待我回頭寫了藥方,按時讓夫人服用便會好起來的。”
“好的,麻煩大夫了。”
宋青修回道,語氣聽起來不再似剛到府邸時狂亂,唐子墨和葉錦馨對視一眼,總算是放心許多。唐子墨伸手拍拍他肩膀給他安慰,然後拉著自家娘子隨大夫出去抓藥。
人走後,宋青修坐到床邊,看著葉瑤紅腫的臉頰,從袖兜裏掏出一瓶小藥膏細細為她塗抹。
臉上傳來的冰涼讓葉瑤不自覺皺起了眉頭,她委屈的癟著嘴訴苦著她的委屈。望著她的小表情,宋青修更覺揪心,他抓著她的手,包在自己手心裏,卻不敢用力。
葉瑤這一昏迷便是整整一天,夜裏她不停的做著噩夢,嘴裏喊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身體對外界的任何碰觸都產生了抵抗。嚇得宋青修更是緊緊的的抱住她不讓她在昏迷的時候傷著自己。
“詩瑤,別怕,我在我在。”
被緊緊鎖在宋青修的懷抱裏,葉瑤才消停了一會,不到一盞茶便又做起噩夢來。這次她不再是各種反抗,而是一直往宋青修懷裏躲,似在逃避著什麼。
“不,我不是故意要殺你的,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
一聲聲的求饒,仿若一把利刃插入了宋青修的心髒,讓他全身都痙攣不已,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他多麼想就這麼替葉瑤受著這些煎熬,他多麼想這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
“對不起詩瑤,對不起。”
如果你醒來,往後我一定會對你好,再也不會讓你受傷害。隻是求求你快點醒過來,到時你要打要罵我都隨你。
黑夜裏,宋青修緊緊摟著葉瑤,眼睛不敢再閉上,寬厚的手背一直拍著葉瑤的後背,小聲溫柔的哄著她。
翌日,當葉瑤被投射進來的陽光刺醒的時候,宋青修不在房裏。她伸手擋住了照在臉上的陽光,發現自己的眼睛幹澀厚重,怎麼都睜不開。全身酸痛仿佛綁了千斤巨石一樣讓她胸口喘不過氣。
掙紮著自床上坐起,她難受的咳出了胸口的悶氣,望著空蕩蕩的房間,葉瑤防備般屈膝雙手抱著大腿,愣愣看了好半響。
此時此地,陽光普照一室靜謐,一切都美好到不像話,仿佛之前她遭遇的那一切隻是一個夢,夢醒了一切就如昨日。亦或者,其實這份美好才是夢境。